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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開口說話,就看林俏猶猶豫豫地伸出一直攥著的右手,柔聲開口:“手。” 鄭朗宴立刻就攤著手掌伸了過去。 反應過來有幾分懊惱。 ……他怎么跟個被林俏馴服了的大狗似的。 太有失大佬的風范了。 還沒自嘲完,手掌里那個通體瑩白的貝殼就映入他的眼簾。 貼著鄭朗宴的手心,仿佛還有林俏手心的溫度。 鄭朗宴顛了顛,抬眸就對上林俏有些不舍的目光,他有幾分好笑,歪頭問她:“什么說法?” 林俏沒懂,清淡的眼神抬起來看他。 鄭朗宴自己想的都好笑,逗她:“集齊七個就可以召喚神龍了?還是神秘大獎?” 林俏沒有笑,反而認真思考了一下,點了頭:“嗯。” 鄭朗宴心里想到什么,唇邊的笑意放大,若有所思:“我等著。” 林俏垂下眸,很快轉身往前走去。 鄭朗宴像個尾巴似的跟著,忽然聽到她小小聲的說:“可是我真的不能再給你了,我的也不多。” 他立刻不滿道:“你也太jian商了吧?我跟你講你這叫虛假抽獎……” 前面的林俏唇角淺淺地上揚,狡黠地淺笑了一下,跟著眼角的弧度也軟了下來。 皮膚白的近乎透明,像是太陽照在冰川,帶著刺眼的閃耀。 畫面落入鄭朗宴眼里,他怔住,驀地捏緊手里的貝殼。 鄭朗宴說話聲音越來越小,只顧亦步亦趨跟著林俏,像是追逐一道不知何時消散的陽光。 —— 時間漸漸到了上午,孔祁在門口迎接著賓客,挨個和攜著女眷的商界精英們握手寒暄。 孔尚新和林知遇在休息室等著,司儀又給他們說了一遍流程。 林俏安靜地站在一側,和坐在賓客席的人們隔了段距離,穿著淺高跟鞋的腳微微發酸,她依舊挺直站著。 鄭朗宴幾分鐘前被人喊走。遠遠的能看到他被人群簇擁著,身姿挺拔,一身純白格外突出,臉上是慵懶的神情,自帶一身冷傲清貴。 林俏捏著手指想,人跟人,還是不一樣的。 大廳入口一陣喧囂,林俏回過神來,就看到孔祁滿臉笑意地迎過去,很自然地攙著個穿著西裝、滿臉威嚴的老人,走到最前排的貴賓席坐著。 孔祁在那邊罕見的孩子氣的模樣,蹲著身在老人面前撒嬌賣乖半天,跟著站起了身,和身邊人寒暄幾句,抬眼看到了林俏。 “林俏,來。”孔祁笑著沖她招手。 林俏猶豫了下,緩緩走過去。 孔祁一面半攬著老爺子的肩,一面給他嘚瑟:“爺爺,您看,小姑娘漂亮吧?” 林俏捏著手,瞪著大眼睛看著,抿著唇沒有說話。 老爺子上下掃了她一眼,眼神里的嚴肅和孔尚新如出一轍。 他手放在膝上,清了清嗓,連聲音都是肅然的。 孔祁對著林俏使了使眼色,暗示她:“林俏,這是爺爺。” 林俏頓了頓,輕聲開口:“……爺爺好。” 老爺子沉吟了一下,自鼻息間“嗯”了一聲,問她:“轉學到附中了?” 林俏咬著下唇,心底里隱隱泛著絲緊張:“嗯。” 旁邊又簇擁著過來幾個人,林俏往一邊讓了讓,就聽到幾個人寒暄開來。 孔祁微笑著,看著坐在老爺子身邊的人:“鄭爺爺,鄭叔叔,阿姨,好久不見。” 那邊的人淡笑著寒暄。 保養得當的女人看了眼旁邊的林俏,有些疑惑地問了句:“這位是?” 孔祁往林俏這邊靠了靠,抬手攬著她的肩,笑著說,“給您介紹一下,我meimei,林俏。” 女人臉上的神情頓了一下,很快得體地掩了過去:“小姑娘氣質可真好。” 肩上的手臂溫暖溫熱,林俏回過神來,微微頷首:“您好。” 鄭朗宴在那邊被人問煩了,循著林俏的身影找了過來,這才發現人都在。 鄭老爺子一見他就疼得不行,卻也忍不住嗔怪:“阿宴,讓你等等再走,你說你一大早的走那么急是要做什么?” 鄭朗宴滿不在乎地回:“這邊熱鬧啊。” 鄭母立刻憐愛又嗔怪的看著他:“這孩子,沒個正形。” 鄭父比較嚴厲,看著他的模樣,開口指責:“馬上都高三了,也不說好好規劃下自己的人生。就算是要接手公司,也得有點真本事,不然也是毀。” 鄭母護子心切,責怪地把手放在鄭父手背上:“人家大喜的日子,你說這些做什么。” 林俏看著,忽然覺得胸口發悶,移開了目光。 婚禮很快開始。 她看了下時間,她的姥姥姥爺,說不現身,真的就沒有現身。 孔尚新穿著一身黑色西裝,比平時在家的模樣更加威嚴些,挽著林知遇,和著音樂和眾人的掌聲,一步步走來。 她隨便選了個座位坐下。周圍大多空著,這讓她壓力稍微小了些,跟著也鼓起了掌。 身邊一閃而過一個人影,在她旁邊坐了下來。 林俏警惕了一瞬,回頭,就看到鄭朗宴坐在旁邊,臉上掛著淺笑。 她只詫異了一秒,很快轉回了頭去。 身后有幾個聚在一起的女人,在掌聲中小聲議論著。 “哎,我可聽說,十多年前,這女的就和孔總談著來的,那時候還兩情相悅,鬧得轟轟烈烈的,滿城皆知。” “是嗎?那怎么分了?” “不知道啊,就聽說這女的忽然就沒了音信。孔總找到的時候,她都跟別人領證了。唉,當年鬧得很大,在圈子里有名得很,孔總還消沉了很久。” “哎喲,那這年紀怎么又嫁過來了?” “這事誰能說得準呢,不是還帶了那個男人的女兒?” 林俏死死咬著下唇,手掌拍到發紅也覺不出痛。 鄭朗宴看著她的神情,撐著椅背的手指捻了捻。 他微微側頭,臉上掛著玩世不恭的笑,對著女人身后的男人:“這不是李總嗎?” 男人看他一眼,態度和善道:“鄭少,好久不見。” 鄭朗宴笑意漸濃,眼底的溫度卻越發凜冽:“是。您身邊這位是?” “我太太。” 沒等女人開口,鄭朗宴詫異地挑了挑眉,跟著笑得了然:“可以啊,李總,第三任了吧?寶刀未老啊。” 女人臉色一瞬間變得難看,鄭朗宴不屑地嗤笑一聲,轉回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