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5
她心思警覺,一向如此,若不是進來的時候放慢了步子,也不會那么容易察覺到有人,當時還正想追上去的,只是那人動作太快,只眨眼的工夫,就不見了人影。 綠蘿當時心里一驚,只想著莫不是又是什么心懷不軌之人,差一點,都要叫守衛了。 可是下一刻她就反應了過來。 看那身形倒是熟悉,她大概,能猜到是誰。 只是有些猶豫,不知道該不該和小姐說罷了。 ...... 寧瓷往阿棄的房間走去。 就在一個院子里,隔得確實是不遠。 但也不近。 畢竟她的院子也不小,東南西北各間,還要穿過這一條過道,轉彎,然后才到阿棄的房間。 在外邊的話他們兩個待在一起,確實是有些招人顯眼了,所以去西山的這一趟,一直都是寧淮帶著阿棄,自然也沒怎么讓他露面。 寧瓷本來是想著,明天早上和他一起吃早飯的。 房間里已經暗了下來,漆黑的一片,初聽著,似乎是沒什么聲音,也沒有任何的動靜。 阿棄這時候應當是已經睡著了。 但是門口卻是留了一條縫,沒有關緊。 寧瓷往前走了一步,然后,對著些微弱的光線,往里頭看去。 就這一點微弱的光亮,她能看見一個身影,坐在床前,側著頭往下面看,那堅實的背影,在剎那間讓人覺得,只如此這般,便能為人擋去一切的風霜。 他就這么坐著,有好一會兒的時間。 一動未動。 寧瓷也就隨著看了這么久,只是在那一刻,心底似微有動容。 她當然知道那是誰。 除了蕭青山,還會有誰。 她也知道,他對阿棄是真的好。 從他的眼神和態度,就能充分的看出來。 大概這樣的他和記憶中的他,有些許的不一樣吧。 此時落在她視線里的畫面,并不清晰,甚至是模糊的只能依稀看見一個輪廓,但是她卻覺得,在他的面容上,有難得見到的柔意。 原本硬朗堅毅的五官,在這一刻,似乎慢慢的柔和了下來,讓人看了甚至覺得.......很訝異。 然后,蕭青山站了起來。 他俯身,理了理方才被自己坐皺的地方,然后又仔仔細細的,將被子掩好,不露出半點兒的縫隙來。 這天挺冷,而且這幾日寒風刮得正盛,雖然屋里有地龍在,暖烘烘的,但是于蕭青山來說,這些行為,都已經成為了習慣。 怕阿棄會著涼。 他年紀畢竟這么小,身子比不得他的。 蕭青山接著又過去,檢查窗戶,一一的,關的嚴實了。 寧瓷一愣,看著他轉身,當時便是退后一步,抬腿正要離開,門卻已經打開―― 她來不及再有下一步的動作,而他一腳,便是踏了出來。 看見寧瓷,他也是目光一頓。 當時間,兩人的視線就這么對上。 寧瓷有些慌張。 視線閃爍,便是不敢抬眼去看。 自從那日他救她回來之后,說起來是沒有再見過面的。 她知道他傷的很重,因為那些傷都是她親眼看到過的,就連自己看到了也覺得膽戰心驚,只是她的性子就是這樣,哪怕是擔心,也是憋著,未曾表現出半分。 只是讓綠蘿,去打探注意著他的情況。 綠蘿回來同她說,說他沒事。 整個人就好像完全沒受過傷一樣,半點兒事沒有,不僅照樣騎馬騎射,而且還依皇上的話,同他比了武,甚至是占了上乘。 那么嚴重的傷,竟是好的那么快嗎....... 寧瓷自然覺得疑惑。 “阿瓷,外面風這么大,你怎么站在這兒?”蕭青山的第一反應就是今天天氣實在是太冷了,這里又是風口,而阿瓷之前本就受了寒,再這么待著被冷風吹,那一定是傷身子。 黑暗之中,看得并不清晰,而寧瓷也不敢完全的抬眼,只是覺得,他面色有些疲憊,沒有太多的血色,但是步子沉穩,又不像有事。 這真是讓人看不明白。 不知道是他真的已經沒有事了,還是一直都在撐著。 蕭青山見寧瓷不說話,心里一緊,便就握住了她的手。 寧瓷確實是因為在外面站得久了,又出來的匆忙,只穿了外裳,沒有披披風,兩手間,是十分冰冷的。 他把她的手放在掌心,緊緊的握住,一雙大手,正好把她的手全都包住,粗礪的指腹慢慢摩挲,只是想給她暖暖手。 而寧瓷還在發怔間,便感覺到有一股熱氣 傳來,然后,團團將自己的手給圍住了。 卻是剛才因著站得久,她的手是冰冷的,只是已經冷了沒了知覺,便是連自己,也沒怎么察覺。 這股火熱,像是陌生,又十分熟悉。 記得以前的時候,她畏寒,卻又總想去外邊吹風,呼吸山間的空氣,而他總是全程護著她,一刻也不放開的握著她的手,在那個時候,她便往往感受不到半點兒寒冷。 甚至是溫暖的。 只是這樣的溫暖,真的是很讓人貪戀的。 但寧瓷很快就反應了過來,她把手從他的手里抽出來,眸光有霎時的慌張,然后,小小的后退了一步。 她還是不愿意離的他太近。 喉嚨微動,她開口,聲音便不似之前那般淡然,但是卻是有一股,硬撐出來的淡定。 “謝謝。” 說完這兩個字,她當時,便有些如釋重負。 她早就想說了,可是說不出口,又沒有機會。 “謝謝你,救了我。” 她說的,是在西山那一回,他救了她的性命,可以說若不是有他,今日就不會還有寧瓷站在這兒。 只是他救她,為她受傷,又何止這一次。 “阿瓷,你同我不用說這些。”他見她將手收了回去,目光一頓,卻還是擔心她,便是解開了身上的披風,披在了她身上。 動作很強硬,壓著她的手,完全都不讓她有一點兒動彈的機會。 “外面涼,你穿著,不然又受凍了。” 他的話語也是生硬。 可是關心,卻是實實在在的。 他的性子如此,有時候,難免的柔和不起來。 寧瓷低頭看了看這披風,抿了抿唇,也就沒有再說話了。 披著這披風,似乎還能聞到有他身上的味道。 “我只是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