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瓷有關系這回事,寧虞有意沒說。 畢竟是阿瓷自己的事情,她不愿意告訴旁人,她自然也不會說。 “小小鐵匠,能有這樣的膽識和忠誠,也實在不容易,待明日讓大將軍帶他過來,朕要親自看看。” 本以為是寧淮麾下的將軍之類,誰曾想只是一個小小鐵匠,這倒真是讓楚睿心下好奇了,便下意識覺得,此人,應當不俗。 “皇上。”寧虞突然轉過頭來,凝神看著楚睿,抿唇,猶豫許久,才出聲問道:“若是有一日,我們寧家同長公主府起了沖突,那皇上,會向著臣妾嗎?” 有些話,在寧虞這里,是可以和楚睿說的,因為他們是夫妻,可是在另一方面,他又是皇上,還有很多自己的顧慮和不得已,不是每一件事,都能如愿的。 “阿虞。”楚睿聽見寧虞這樣說,原本揚著的嘴角也是慢慢的凝了下來,他看著寧虞,瞧著她這副模樣,卻是心疼的很。 “你只要相信,我在一日,便必定保你無虞。” 他是皇帝,雖高高在上,但是也不是萬事如愿。 只是他自己放在心里的,視如珍寶的人,他一定會好好的保護,無論發生什么事情,都不會有變。 寧虞緩了許久,才是點了點頭。 楚睿會保住她,只會是她,可是她需要保的,卻不止是自己。 還有整個寧家。 ...... 太醫給寧瓷看過了,說她沒什么大礙,就是身上有些小擦傷,還有就是受了點涼,只要抹了藥,好好休息著,便也沒什么大礙。 真是萬幸。 連太醫都說,從那上面摔下來,可是稍有不慎連命都難保,寧瓷能夠只受這點輕傷,倒叫人覺得驚奇。 ......輕傷。 寧瓷發怔間,想起那人一身的血污,手上,背上,幾乎已經沒有一處是完好的。 他雖然總是受傷。 他自己也總是不在乎。 寧瓷也知道,他就是鐵打的命,怎么折騰都死不了,可是她只要一想起那滿身的血,就覺得心都被震的一顫一顫的。 就算以前看他受傷,也似乎,從來沒有這般嚴重過。 “大哥,你帶太醫也去給他看看吧。”寧瓷忽然便出聲,對寧淮道:“他的傷,好像還挺嚴重的的。” 寧淮著緊之余,自然是只想著寧瓷了,沒有那么多心思去顧旁人,現下聽寧瓷提起,他才想起蕭青山來。 他張了張口,有話要說。 可是阿瓷方才險中逃生,此時一臉疲色,他也不忍心再說多的擾她心神,便點了點頭,還是什么都沒說。 “胡太醫,你同我過來。” 蕭青山是跟著寧淮,以軍中將士的名義一同來到這西山的,自然是同將士住在一起,好幾個人,擠在同一個營帳中。 他這回受的傷有點嚴重,自然他自個兒知道其中情況,可是再嚴重,也不過就是那般處理罷了。 總歸不會死。 將士們都被調了出去,此時營帳里是一個人都沒有,蕭青山撐著走進去,然后,就要去找傷藥。 卻是還未來得及有動作,忽然聽見外面傳來的腳步聲,他下意識的警惕,轉過頭去,正好看見寧淮帶著人走了進來。 “胡太醫,給他看看。” 寧淮語氣淡然,卻也看不出什么,只是揚了揚頭,示意讓胡太醫過去。 胡太醫點點頭,便是走到了蕭青山面前。 他將他的外衫脫下。 蕭青山任著他去,沒有動作,也沒有說話。 許是已經沒有力氣了。 饒是見多識廣的太醫,看到他這一身的傷,都是忍不住皺了眉頭,輕輕咋舌,臉上滿滿的,都是不忍的神色。 受了這樣嚴重的傷,竟然還能保持著意識清醒,站著走回來,也實在是奇事一樁,光是后背上這一大道,放在常人身上,也早就暈過去了。 “將軍,他身上這道疤,極深極長,血rou幾乎與衣裳粘在一處,要愈合,倒是困難。” 胡太醫拿了白紗,著清水,給他清洗傷口,一邊繼續手上的動作,一邊說道:“必須縫合才是。” 胡太醫身為宮中太醫,雖是醫術精湛,但是對于外傷,不算是那么在行,特別是縫合傷口一事,經驗不多。 “只是――”胡太醫當時就有些猶豫了,眼前這人傷太重,他倒是怕自己一個不小心,或者哪兒不得當,便....... 只是這傷,又不能置之不顧。 “我來。”寧淮當時便懂了他的意思,上前一步,出聲說道。 他上戰場打仗,自然也是經常受傷的,雖然縫合傷口一事,他未曾經歷過,卻是見過,再加上他果斷狠決,能夠下手去,沒有半分猶豫。 拿針線淬了火,寧淮凝著面色,當時一手按在他的肩膀上,然后另一手捏著針,沒有絲毫的猶豫,直接就一針下去了。 蕭青山神色微動。 可是他卻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甚至連動都沒動一下,直直的挺著背,好似什么事情都沒有一樣。 “要是痛的話,就喊出來。” 指尖已然鮮紅一片,那血rou間,寧淮的手都有些微顫,但他繼續下去,依舊沒有猶豫,只是沉聲,說了一句。 “沒什么。”蕭青山從喉嚨里壓出一句,聲音盡量壓制著平穩。 “你救了阿瓷,我很感激,但凡是你想要的,提出來,我都可以給你。”寧淮一向是非分明,之前的時候,他對蕭青山,尚余有懷疑,可是現下,看他這傷,他至少,可以確定了一件事。 他不會傷害阿瓷。 也是真的對阿瓷好。 “不需要。”蕭青山微微搖頭。 寧淮接著也沒再說話,只是繼續手上的動作,一針一針的下去,然后最后結束―― 連寧淮都滿頭大汗。 他伸手到旁邊的水盆里,洗了洗手,手伸下去的瞬間,整個水盆,便是鮮紅一片。 “你該知道,我們寧家,是怎么的家族,我們這整個世家,在大祁,都是注定高高在上,供人瞻仰的。” 寧淮話中,顯然有其它的意思,他擦了擦手,轉頭回來,看著蕭青山,頓了頓,繼續道:“而你,無論從哪里來講,同寧家,同阿瓷,都是格格不入的。” 他想,他能夠大概的猜到他的身份。 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 他應當,與千陽鎮的匪窩有關。 寧淮留下這句話,轉身往外走,走到外面,又想起什么,便是轉頭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