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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謝安自覺失言,趕緊撫慰地親親她唇角,“不胖的,只更好看了些。” 琬宜有些笑模樣,摸摸肚子,又問,“真的?” “怎能有假。”謝安正色,俯身與她視線相對,“要不要抱抱?” 琬宜看眼廚房位置,扭捏搖搖頭,“娘還在,看著了不好。” “正經夫妻,再親密又怎樣,有什么不好。再說了,娘不會出來。”謝安捏她鼻尖,一手下去到她腰后,又一手勾著腿彎,“抱了?” 琬宜捂著唇笑,“你輕點,我怕摔。” 謝安挑眉,下一瞬便就橫抱起她,掂兩下,又讓她臉頰貼在胸前,笑罵,“白眼狼,什么時候摔過你。” 琬宜環住他脖子,調皮眨眼睛,睫毛掃過他鎖骨位置,發上步搖隨著動作一蕩一蕩。謝安癢,壞心去掐她屁股,琬宜低呼著往上挺腰,看她俏麗模樣,謝安低低笑。 晚上吃炸醬面,雞蛋醬,上面撒一層蔥花和黃瓜絲,香氣撲鼻。 琬宜吃了一碗半,飽的走不動路,半夜睡不著,謝安迷迷糊糊被她翻來覆去吵得受不了,干脆陪她干瞪眼坐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起來時,他眼底都是黑的。 琬宜倒是貪睡了,一家人都吃過了早飯她也不肯起,謝安恨恨捏她耳朵一下,罵一句小兔崽子,也沒吵她。本是平靜安寧的一個早上,但一個時辰后,收到兩封京城密報。 昆山休養生息兩月,京城終于發聲。 第一封是封功圣旨,沈驍與謝安戰功赫赫,均封為伯爵,賞白銀千兩。而西北王除慰問與紙面嘉獎外,無其他賞賜。 雕蟲小技挑撥離間而已,無足掛齒,只第二封…… 匈奴發來停戰協定,而條件便是和親。指定人選是賽滿。 第72章 異變 琬宜從沒見過謝暨發那么大的火。 在她的心中, 謝暨總是張揚愛笑的, 雖然有時候太鬧了嫌人煩, 脾氣看起來也不太好,卻沒有真的生過氣。但這一次, 他把自己關在屋子里,誰都不許靠近,連謝安都不讓。 隔著厚厚木門, 都能聽見里頭暴怒摔打東西的聲音, 伴隨他的低吼。琬宜被謝安從身后抱住在懷里,急的眼睛泛紅,楊氏敲門喚他出來, 謝暨不理會,兀自發泄。 他自己也分不清, 是更氣自己的無能,還是氣朝廷的步步緊逼, 或是匈奴人恬不知恥。 花瓶從桌上掉落, 刺耳碎響, 碎片濺起, 劃傷謝暨的手。屋里沒點燈, 月色暗淡, 他看不清什么,只聞到屋里漸濃的血腥味, 嘴里苦澀, 說不出話。 終于安靜許多, 卻并不讓人覺得安心,擔憂更重幾分。 剛才的瓷器破裂聲琬宜聽的心揪起,她墊著腳喚謝暨幾聲,得不到應答,終是急了。她從謝安懷里掙脫出,往前兩步拍打窗棱,喊他的名字,“謝暨,你出來!” 屋里安靜,琬宜深吸一口氣,低聲問他,“我懷著孩子呢,你都不管我了?” 過一會,謝暨終于開口,沙啞嗓音,“嫂子,你回去睡吧,我想靜靜。” 琬宜音調拔高些許,“這就是你靜靜的方式?你的書都白念了?”她緩一口氣,又說,“謝暨,我和你再講最后一遍,開門。” 謝安怕她情緒激動傷身子,往前一步拉她進懷里,琬宜手指攥緊他袖子,聽謝安在她耳邊低低說了句,“你往后退,我來。” 他齒咬一咬下唇,借著楊氏手里的燭火四處看看,往墻角走,拾起地上劈柴的斧子,在手里墊了墊。琬宜心一跳,還沒來得及說什么,就見謝安走過去,冷著臉沖門劈了過去。 木門在門框中狠狠顫一下,中間橫裂了一道大口子。他神色不動,抬起手,又是狠狠一下,門禁不起他這樣大動靜,晃悠兩下,嘭的倒落在地。 琬宜也沒心思說他粗暴,見能進屋了,趕緊提著裙擺跑進去,四處尋著謝暨。 楊氏用手里燭火點著屋里燈盞,終于明亮。謝暨無神跌坐在地上,左手鮮血淋漓,見有人進來,他連頭都沒抬,面色蒼白如紙。 曾經鮮衣怒馬少年,現在頹敗如斯,看他那樣子,琬宜心都要碎了。 她抹一下眼角,過去蹲在他身前,用帕子纏上他手上口子止血。謝暨沒動靜,琬宜又氣又急,狠狠拽緊繩結。謝暨感覺到疼,指尖微動,抬頭對上她眼睛,唇顫顫,輕聲說了句,“嫂子,你別蹲著,多難受啊。” “你還知道管我?”琬宜哽咽看他,“你瞧瞧你現在是什么鬼樣子。” 謝暨閉緊眼,聲音破碎不成句,“我不知道……”他咬咬牙,撐著地站起來,想去扶琬宜手臂,“嫂子你先坐下……” 話沒說完,便就停住,謝暨只碰到琬宜衣角,她便就被謝安捧抱起,放到旁邊炕上。他沒說話,只手指動動,胳膊又垂在身側,往后退幾步,靠在墻壁上。 楊氏走到他身邊,含著淚和他說話,謝暨慢慢平復下來,眼神清明許多,但仍舊頹喪。謝安只顧著安撫琬宜,半個眼角不曾賞給他。只支起一條腿踩在炕沿,讓琬宜坐在他腿.間,手護著她肚子。 過不知許久,楊氏也累了,和兩人打了個招呼,便就回了房。屋里便就只剩下他們三人,一地狼藉,碎瓷滿地,燭火滅了一盞,顯得有些昏暗。 謝安舌頂頂腮,拍拍琬宜后背,站起來。 琬宜抿唇,腿吃力往上要搭在炕上,垂著眼,動作還沒完成,就聽見那邊傳來一聲重響。她心一驚,慌忙抬頭,看見謝安抬起的手。他瞇著眼,從牙縫里擠出兩個字,“廢物。” 琬宜捂著唇,想過去拉開謝安,但終是沒敢動。 謝暨頭偏著,唇角滲出血跡,眼里漆黑閃爍。他沒還手,仰著頭看謝安,過半晌,溢出絲哭音,“哥……” “怎么著?覺得難受,覺得自己不中用,好不容易看上個姑娘,眼見著她要被搶走,但無能為力?”謝安冷笑,手指點點他肩膀,用了力道,謝暨踉蹌一下,又聽他說,“所以就在這撒潑?” 謝安盯著他眼睛,緩緩開口,“你是個娘們兒嗎?” 謝暨下巴顫抖,喉結動動,低聲說,“我不是。” “那你現在在做什么?”謝安挑眉,拎著他的衣領帶著他環顧四周,“覺著這樣做有趣?這樣做了,你就高興了,賽滿就能不用去了,任禮之和庫恩就都能自己死了?” 他一句句逼問,咄咄之勢,謝暨只是搖頭,他痛苦閉上眼,“哥,我心里難受。” “我知道。”謝安語氣放緩些,手搭上他肩膀,“你和賽滿之間,我知道,但是,你不能就這樣。你得站起來,像個男人,而不是廢物。” “哥……”謝暨咬緊下唇,眼底血紅,手臂青筋迸起,“我該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