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5
書迷正在閱讀:不是相愛的關(guān)系、君子之澤、(火影)重生之千手綱手、漫長的相遇、洪荒神話、(HP)論教授養(yǎng)成的可行性與精準(zhǔn)性、男神崩塌紀(jì)實、惡毒女配求死記、尋妻之路、宇宙鋒
笨手笨腳什么都不會,學(xué)著學(xué)著,現(xiàn)在也知道了該怎么洗衣擦地,怎么做飯燒火。在臨安呆的久了,過慣了這樣柴米油鹽的日子,再回想起以前在廣郡王府的錦衣玉食,像是在做夢。 但死別之痛是忘不掉的,無論何時回想起來,心中總是酸的發(fā)疼。有時早上起來,總會發(fā)現(xiàn)枕上濕了一片,只要夢見了姐妹親人,接下來一天的眼睛都是紅的。 琬宜歪頭,逗弄阿黃兩下,刻意不去想過往。過不久,淚被憋回去,只剩眼眶發(fā)酸,她拿起謝安那件外衣在手上搓了搓,看著揉出來的渾濁沫子皺皺眉,又起身起拿了個搓衣板。 幾步遠外還有個木盆,放洗過的衣裳用的,琬宜坐在小凳上有些犯懶,彎身過去,手勾著盆沿兒拉到腳邊。在搓板上來來回回把謝安那件外衣揉了好幾遍,直到洗出的泡沫沒再有灰濁的顏色,才扔到那個盆里。 琬宜嘆口氣,用手腕擦擦額上汗,在心里記著,這件待會要好好淘一遍。 謝安在外面總是騎馬,土路多灰塵,衣裳臟的快,他又不是在意這個的人。想起姨母房里的那半匹玄色布,琬宜蹙著眉想,要不要挑個時間給他縫件衣裳? 上午的時候,楊氏和她聊了挺久,其實也沒說什么,就是旁敲側(cè)擊地問她和謝安之間的別扭。 從心而言,琬宜對謝安并不討厭。他對她欺負(fù)逗弄,嘴上總說著要攆她,卻也沒真的對她不好,衣食住行上,從未苛刻,琬宜知道感激。與其說她對謝安印象壞,不如說她怕他,所以才會躲。 她本就沒接觸過什么男子,起初時看著謝安下意識便就緊張,他卻半分不體量,言語間盡是火.藥味,橫眉冷眼,讓人心中瑟瑟。 后來相熟些,她也盡力討好,忍耐他有時的為難,可謝安脾氣依舊陰晴不定。與她說話,多是譏諷嘲笑,就算知他并無惡意,琬宜也難免心中難受。 她心中的想法是,我惹不起,便就避開吧。而這樣的日子看似得到了平靜,卻始終不是個辦法。在同一屋檐下,她和謝安之間的疙瘩,早晚要解開。 楊氏說,“謝安本性并不壞,他爹不在的早,家中兩個jiejie一個弟弟,他是長子,很小就要扛起一個家。在小九門那樣的地方呆了十年,他性子霸道慣了,說話做事有時讓人不舒服,琬宜受委屈了。” 楊氏說的貼心,琬宜也動容。謝安脾氣暴躁,愛罵人,敢打架,但不是個惡人,琬宜一直知道。至少,他愿意收容她,對楊氏孝順。 兩人之間涼了半個月,就算那晚上謝安過分些,心中的氣也早就沒了,欠缺的就只是個契機。琬宜想,要是謝安能和和氣氣和她相處,就算偶爾挑刺難纏,她也是可以忍耐的。 聽楊氏說,嫌家中院子太素凈,她讓謝安買了許多花苗。下午的時候,他回來幫著種到后院的蔥地旁邊,姹紫嫣紅的,總能多些生氣。 琬宜抖抖手上的水,站起來把臟水潑到門外去,在心里打算著。待會等謝安回來,她先低個頭吧,他那酸臉的樣子,也不指望了。再說,早出晚歸撐起一個家也辛苦,她讓著他些。 把木盆放下,琬宜帶著阿黃到井邊打水。轱轆剛轉(zhuǎn)了半圈,門外忽然傳來陣響動,阿黃耳朵一抖沖過去,攔在籬笆門的里頭打量外頭的人,示警地大叫。 琬宜偏頭看過去,那兒是個年輕的書生。穿著淺色布衫,頭發(fā)一絲不茍束起,面容看起來干凈清秀,沒一絲攻擊力。和謝安是截然相反的模樣,眼神,氣質(zhì)。 她沒動,隔了老遠問一句,“做什么的?” 曾鳴看的手緊張地攥著袖子,臉頰突的泛紅,他嘴唇囁嚅幾下,輕咳一聲,讓自己看起來鎮(zhèn)定幾分。琬宜半坐在井臺上,聽見道溫潤的聲音,“在下此行,前來送花兒?!?/br> -- 謝安心情大好,晌午過了沒多久就回了家,一路上唇邊都帶絲笑,直到走到了院門口。 他把馬拴在旁邊柱子上,歪斜著倚墻,面無表情地看著那站著的一男一女。 姑娘穿著身淺青色的布裙,端莊清麗,正面色溫和地和對面男子說話。那人不知道說了什么,好像逗得她笑了,她嘴角勾起個弧度,桃花眼微彎的時候,像月牙兒。 謝安“嘖”了一聲,煩躁抹了把頭發(fā),側(cè)過頭,眼神凝在馬甩動的尾巴上。嘟囔,“笑個屁啊笑。” 他做夢也沒想到,來送花的是個年輕男人,一派謙謙君子模樣,看情形,臉皮還挺厚。 把花送到趕緊走就得了,非要啰里啰嗦拉著人家姑娘說個什么勁兒,喝水不要錢也不能這么糟踐唾沫啊,這不叫臉皮厚? 再等一會,那邊還在講。馬仰著脖子打了個響鼻,謝安手揉揉鼻子,看不下去了。 他慢吞吞走過去,站在曾鳴看身后。斜叉著一只腳,仍比他高半個頭。琬宜被他的突然出現(xiàn)嚇了一跳,唇微微開啟,謝安使個眼色過去,她似懂非懂,復(fù)又閉上。 曾鳴看仍舊滔滔不絕。 謝安舔舔嘴唇,折起馬鞭,冷不丁伸手捅捅他后腰,“你在這兒墨跡什么呢啊?!?/br> 一如既往的囂張氣焰,下巴微揚,眼角眉梢嫌棄濃重。曾鳴看顯然被嚇了一跳,驚呼一聲往側(cè)退了一步,嘴唇顫抖著沒說出話。琬宜偏頭,肩膀聳動,壓抑下笑意。 謝安又斜她一眼,琬宜正了面色,沖他說了句,“你們聊著,我衣裳沒洗完,就去了?!?/br> 謝安滿意她的反應(yīng),微微頷首,倒是曾鳴看有些急。他墊著腳看著琬宜離開的背影,雙手交疊在一起放在腹前,想說些什么又不敢說的樣子。 謝安瞇起眼,挪了一步擋他前面,聲音冷下來,“再看,爺戳瞎你信不信?” 曾鳴看睜大雙眼,卻只能看見謝安繃緊的下巴,他抖了一下,軟下來。謝安胳膊肘搭他肩上,微微俯身,鼻子里噴出的氣烘在曾鳴看耳朵根,帶些兇狠地問,“你倒是跟爺說說,你看什么呢?” 曾鳴看快被他的氣勢嚇傻,緩了好一會才有了動作,小小往后退一步,“謝兄,請你不要對我上下其手。” “……”謝安沒聽太懂,但也差不多領(lǐng)會個意思。他抱著臂,好整以暇看他。 曾鳴看挺直背看著謝安,溫吞道,“在下是讀書人,肩不能扛手不能提,謝兄莫要與在下動粗才好。大家同住一城,最好要一團和氣?!?/br> 謝安勾起一邊唇角,冷眼看他,“給老子說人話?!?/br> 曾秀才肩膀一抖,臉憋得通紅,半晌說出一句,“你別打我……” 謝安手揉揉額角,被他那副樣子弄得想笑。過會,他斂起眉眼,低聲道,“那你倒是跟我說說,你剛才那倆眼珠子,看什么呢?” “那位姑娘……”提起這個,曾鳴看眼睛一亮,話都有些磕磕絆絆,“生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