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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了顧玲玉脖子上掛著的那枚熟悉的玉佩,面無表情垂下眼眸,心中卻忍不住嘲弄。轉(zhuǎn)而就想起一段他和瑩玉相處的往事來。 那枚白色的紋龍玉佩,最開始其實是瑩玉送給他的,不是拿來佩戴,而是掛在身腰上的,瑩玉喜歡他穿長衫,說那玉佩掛在身上,壓壓衣服,很有古人的風(fēng)韻,非常風(fēng)流倜儻,那時她還調(diào)侃“你說不會有啥子把這當(dāng)成墜飾戴在脖子上吧?那也太好玩兒了,哈哈哈。” 如今就有這么一個蠢貨,把這東西掛在脖子上,趙琪佑出神片刻,想著,若瑩玉此刻還活著的話,一定會笑的肆無忌憚吧? 可笑。 原本是瑩玉送給他最珍視的禮物之一,但現(xiàn)在只要看一眼就覺得惡心的厲害。 “我的事自有考量,你就別擔(dān)心了,我出去一趟,”趙琪佑拿起衣帽桿上的西裝,出門了。 “砰!”地一聲脆響,一套茶具又碎了。 ****** 三月末尾就一路煙雨蒙蒙沒個停歇,江都外面到處濕噠噠一片,愁的人不想出門了,而屋子里的潮氣也非常嚴(yán)重,聞什么都覺著有一股霉味兒。 顧玲玉做慣了惡事,也許是何婧明顧家媳婦這個身份讓她厭惡不已,她都沒耐心多等,直接請了一伙地痞流氓,要給她一個教訓(xùn),并輕飄飄附加了句:不用顧忌,隨意玩弄。 這種事,是何婧明怎么都沒料到的,也許,對于一個曾經(jīng)生活在不同時代的人,再怎么樣心中總有一條準(zhǔn)則,一個底線,她猜不到世界真的有那么些喪心病狂,不遵守社會規(guī)則的人。 即使,何婧明自問并沒有與對方結(jié)下你生我死般的的深仇大恨。 當(dāng)何婧明撐著傘,從修道院回來,剛下黃包車,就被一伙人給堵了。 六個人,何婧明看了看,沒有退路。 雨下的太大了,嘩啦嘩啦,落在地上打成一攤攤的水花最后匯聚成水流。路上行人稀稀拉拉,并且,她這個位置極度不好。 何婧明有那么一刻非常后悔,后悔自己的不周到,她畢竟是個姑娘,很做不到凌威不懼,她只能強裝鎮(zhèn)定,她知道自己的手在發(fā)抖。 何婧明突然一下子合上黑色的大傘,出其不意沖了過去,試圖逃跑,用最大的力氣把傘柄向人甩去,她沖開一條路,拼命地跑… 可是,雨下的太大了,她的長裙衣服,濕成了水袋,一切一切都成了累贅,她好像跑了好久,其實不過幾十米,一下子就被捉住了,幾個人獰聲笑著,把何婧明拖進(jìn)了一個角落旮旯。 為首的人狠命甩了何婧明一個巴掌,怒罵:“臭娘們!我讓你跑。” “大哥別打臉,這么如花似玉的臉,打壞了就不不漂亮了。”另一人jian笑,“要打也等我們干完再打不遲。” “說的也是,這人真是絕色。”說完摸了一把何婧明的臉。 何婧明的心一陣一陣往下沉。 幾人摁住她的手腳,開始撕開她的衣服,何婧明尖叫反抗可是統(tǒng)統(tǒng)沒有用,她的眼淚不知不覺都模糊了整個臉龐,渾身顫抖。 “救命救命!”她奮力反抗嘶吼,卻無濟于事,她聽見自己衣服被撕裂的聲音…… 當(dāng)何婧明已然絕望的時候,突然聽見一聲悶響,然后,那個伏在她身上正準(zhǔn)備行事的人,腦袋便開了花,一滴一滴濃稠的血液流出,噠噠噠滴在何婧明臉上。 她從驚恐中回過神來,看著前面那人,拿著棍子,把一干人一個一個撂倒。 “顧、顧淮安……是你嗎。”她沒發(fā)現(xiàn)自己又哭了。 顧淮安回過頭,嗓音中帶著安撫人心的力量,他說: “婧明,別怕。” 作者有話要說: 加一更,別說我狗血謝謝(●—●) 明早八點見:) 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何婧明抹了一把臉, 把面上的淚水糊干凈, 抖著手指把衣服撿起來穿好, 不過被扔在地上的衣服不僅濕的而且被人撕破了許多。 很快顧淮安把那六個人扎成堆死死困了起來, 何婧明現(xiàn)在功夫猜想他的身手為什么會這么好,她自己調(diào)節(jié)了情緒下, 才慢慢鎮(zhèn)定下來。 顧淮安略微垂下眼眸, 視線沒有落在她身上, 伸手脫下了自己的外套,走過去, 給何婧明穿上,攏好。 摸了摸她濕淋淋的頭發(fā),溫聲道:“自己能走嗎?” 何婧明咬著牙,“能!”心中的后怕和恨意此刻像漲潮一樣一點一點蔓延, 推進(jìn),繼而席卷到整個胸腔。 好好好, 真是好樣的, 此仇不報誓不為人! 顧淮安比她更不好受,他怎么也想不到,不過是回來一趟,竟會遇見這樣的事,本來是為了清明祭祖提前兩天回來,又忍不住還是準(zhǔn)備過來看望何婧明,他到的她家的時候,景秋說她還沒回來, 這個點可能在路上,顧淮安見雨勢漸大便出來尋她,誰知就讓人看見這讓人憤怒的一幕,救下何婧明后,顧淮安心里同樣產(chǎn)生一股后怕的情緒。 如果他沒有即使遇見,那婧明是不是就被欺負(fù)了?怎么會這樣! 他喉嚨哽了一下,小心扶著何婧明,道:“先回家。” 何婧明嗓音有些啞,面無表情盯著那被六個被打暈了捆起來的人。 顧淮安看懂了她的意思,說道:“別擔(dān)心,我不會就放過他們的,你淋了雨先回去洗澡換衣服,別生病了,這事我來處理。” 何婧明收回目光,卸了強撐著的力量,靠著顧淮安,挨著他,小聲又清晰地說了句:“別送官……我自己來。” 顧淮安一頓,然后立馬說:“好。”我會讓你自己處理。 …… 這里其實離何婧明家很近,只要往上走過一個長長的臺階就行。何婧明今天也是沒有防備才差點遭罪。 顧淮安扶著她走回去,另一手還撐著傘。 回了家,景秋一邊哭一邊準(zhǔn)備熱水給她洗澡換衣服。 在何婧明洗澡的功夫,顧淮安出去了一趟,把那幾個人找個地方處理好。 何婧明有一邊臉頰是腫的,嘴角還流了血,景秋哭紅了一雙眼睛,一邊小心翼翼地幫自家小姐上藥,弄好了以后,何婧明讓景秋出去了。 她就靠在床上的靠枕上,披著半干的長發(fā),烏目沉沉,顧淮安問她有沒有哪里不舒服,何婧明搖搖頭,她面色早已平靜下來。 “你先坐下,我有話跟你說。”何婧明平鋪直敘。 顧淮安卻感覺到了她的凝重,沉了沉眉,“你說。” “今天這事,不是意外,是人為。”何婧明說的一點沒有猶豫。 “你知道是誰指使的嗎,不你不知道,我知道,那人跟你顧家還有些牽連,她叫——顧玲玉。” 顧淮安眼睛漱然睜大了,看著何婧明。 何婧明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