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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曾教寡人伐吳七術(shù),寡人只用了其三而敗吳。剩下的四術(shù)給你罷,你去陰間幫我伐吳王?!闭f完,將桌案上的一柄長劍拾起,丟到地上。 “哐當”一聲,劍落在文種身前。 文種低頭,看著面前的劍。良久,揚天大笑三聲。 而后低身,將劍撿起,抽出鞘自盡。 幾十載的悠悠歲月像是過往云煙,被風吹散;像是清晨的薄霧,被陽光照沒。所有的種種,化作一縷輕煙,不知瞟向何處。 且飲一杯烈酒,獨醉姑蘇煙柳。舉杯邀得明月閑談秋,不問情長久。 且討兩刻歡喜,獨笑臨安云霓。風起涼夜夜夜吹笛,幾度愁苦悲喜。 且尋三寸天涯,獨賞金陵紫霞。走過千山萬里巫峽,飛雪似梨花。 且種四畝綠田,獨伴瑤城蘭藍。香起荒野淚灑憑欄,風過無痕輕煙。 且步五湖皇樓,獨弄瑯琊權(quán)謀。輕狂年少詭譎慢秀,如波又度幾春秋。 第412章 慶忌小妖 言偃坐在臨湖的大石頭上,上頭擺著許多碎石頭。他拿著石頭不停的變幻著陣勢。掐指算著。 “言偃,你在作何?”宰予跳到石頭上,看著言偃面前的石頭陣,一臉奇怪。“這是個什么陣?” “可算天時人和,還可算你何時成親。”言偃笑道,將手里的石子往上擺了一顆。 宰予這么大歲數(shù)還沒有成親,凡事見過他的無不以此說事,特別是親人好友,總喜歡跟以此訓斥他。 “神棍?!痹子璋琢艘谎垩再龋骸跋襁@樣亂占卜的,就該拖出去被活活打死。謀人錢財還誤天地之道。” “誰說我亂占卜了?”言偃繼續(xù)擺弄著手里的石頭:“老師說過,占卜是窺天命,要短命的知不知道。這樣的事誰敢亂做?” “亂做的人多得是了,掛著白幡處處招搖撞騙。”宰予說道。 “說的好似你遇見過。”言偃哂笑:“師兄你是不是被騙過?” 宰予搖頭道:“倒不是被騙,只是遇見過而已?!?/br> “你若是沒有被騙,怎知遇見的那個是神棍?”言偃道。 “那是我一開始便知他是個騙子,才上去試探的?!痹子杩恐^躺下,口中喃喃:“瞎人,一點兒也不準?!?/br> 還說就那兩年。這么多個兩年過了,也沒見姻緣上有絲毫波瀾。 言偃笑起來,沒有接話。 “老師和你娘都不在了,守孝守完了,該整理都也都整理了。今后你打算怎么辦?”宰予看著言偃問道:“難道跟子輿一般游歷傳道?”(注1) 老師過世,因為尊崇和禮儀,他們都以父禮守了三年孝。孝期過了又三年,孔門弟子也各謀出路了,只有唯剩幾個還在魯國安排老師生前余下諸事,以及整理老師生前的教誨和訓誡,和曾經(jīng)子路記載的游歷各國時期的對話等。 規(guī)整成書,以作正身箴言,同時也紀念老師生前為道義而奔波的種種。書名還未確定,但眾多弟子中,主以‘論語’為其名者最廣。 六年時間,該整理的都整理的差不多了。 言偃坐在石頭上,盤著腿,聽到宰予的話,捏著手中的石頭看著面前擺著的方陣。 “子輿去傳道,承了老師衣缽,將老師主張的仁義廣布天下。子貢留官事魯,得以讓老師尊崇的道義落根不滅。”言偃看著石頭上的方陣,想了想,然后屈起腿撐起了頭:“我么,先回家成親罷?!闭f完不知想到什么笑了起來。 笑著又不知想到了什么,臉又瞬間垮了起來,幽幽一嘆:“只望她還未曾出嫁?!?/br> …… …… 當年吳國公子光殺堂弟吳王僚,后又殺堂弟之子,吳太子慶忌。遂立為王,是為吳王闔閭。 慶忌是被闔閭派刺客要離去殺死的,死在揚子江上。 傳說,至此之后,百年的死水湖中會生小妖,名喚慶忌,身長僅四寸,身著黃衣戴黃帽,打黃色華蓋,騎小馬。甚為人憐。 若遇之,喚其名便可為人差遣。千里之外亦能一日至。(注2) “人間的凡人都夸我可愛的不行呢!”小妖慶忌掛在江邊的柳枝條上,江風一吹,就悠悠晃蕩起來。他穿著黃衣黃帽,頭頂上漂浮著一頂黃色的華蓋遮著太陽。嘟著粉嫩的小嘴將嘴里的盧橘皮一吐,一臉的不爽:“就你說我丑!” “本來就丑??!”坐在柳樹下的小女兒比起那小黃妖更是可愛戀人,看著約莫兩三歲的年紀,光著個身子粉嘟嘟的坐在江邊,兩只小rou腿浸在江水中晃蕩,像是剛洗干凈的藕節(jié),又白又嫩。 “你才丑!”小黃妖慶忌將手中的柳枝一扯,跟著扯斷的柳枝站在了小女兒面前,惡狠狠地瞪著她:“你連衣服都不穿,才是最丑的妖怪!” “哼!我爹說我是最好看的妖。”小女兒將頭一偏。一臉得意:“連山神伯伯都說我比你好看!” “丑阿鯉!我打死你!”慶忌將手中的柳枝一揚,對著光溜溜的阿鯉就要打過去。 “丑慶忌,你才打不到我嘞!”阿鯉笑嘻嘻地跳起來身子一搖,變成了一條朱色的錦鯉,在水中一晃,沒了影兒。 慶忌看著一溜煙沒了影兒的朱錦,氣的華蓋上都在冒煙。他插著腰將手中的柳枝往水邊‘啪’地狠狠一抽,怒道:“我再也不給你帶人間的果子了!” 話音將落,水面上浮起一個小腦袋,一頭黑黑的頭發(fā)蕩在水中,欠扁地咧著嘴笑道:“那我就自己去人間偷??!嘻嘻嘻” 人沒了影兒,聲音還在江邊回蕩。 阿鯉在水中飛快的游著,身子幾搖便到了水宮中。 她腰身一變又成了粉嫩嫩的小女兒,光著腳丫跑進水宮,嗲嗲地大叫:“爹爹!我回來了!” “說了多少次不要叫我爹!”俊美的男子從蚌中抬起頭,沉著臉盯著阿鯉。 “可是長卿伯伯說你是我爹啊!”阿鯉走到大張開的蚌珠旁,撐在蚌珠邊,一翻,滾進了蚌里頭。 “什么長卿伯伯!那個小人!他又來找你了??”天吳瞪起了眼,帶著怒氣。 看著爹爹就要發(fā)火的樣子,阿鯉手腳并用的想要爬到他懷里:“爹爹,慶忌那壞孩子說我丑,還要打我。我好怕”她一邊說著一邊往爹爹懷里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