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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林中走著。 跟在施冰兒后面的鄭旦猶猶豫豫地開了口,對著施冰兒道:“東施jiejie可是要帶他們?nèi)ヒ娢魇﹋iejie?” 施冰兒點(diǎn)頭應(yīng)聲:“是啊,咱們村可不就她最好看。” 鄭旦聞言吐了吐舌頭,湊到東施耳邊小聲道:“東施jiejie總是這樣說,但村里大多人都說你更好看的。” 施冰兒也沒有跟她爭執(zhí),只搖了搖頭道:“你不懂的。”有時(shí)候好看,不僅僅是五官的端正艷麗。還有由內(nèi)及外的氣質(zhì),那種無可替代孤傲絕美的氣質(zhì)。她沒有,西施身上卻有。 鄭旦也不多說此話,聞言只道:“既是西施jiejie,那我?guī)麄內(nèi)グ伞U梦乙沧≡谖鞔澹簿筒挥媚阍倥芤惶肆恕!?/br> 東施聽著鄭旦的話,想了想,道:“也罷。”而后轉(zhuǎn)頭對著身后的文種道:“大人,我就不帶你們過去了。這鄭旦姑娘將好住在西村,她帶你們?nèi)ズ昧恕!彼没厝チ兰啞?/br> 文種點(diǎn)頭,對著鄭旦道:“那就有勞姑娘了。” 山中陽光斑駁,飛雀嬉戲。 鄭旦背著一捆柴走在前面,一言不發(fā)的帶著路。 文種跟在后頭,看著山中的景象,似是想到了什么,轉(zhuǎn)頭對著俊朗男子道:“來越之后,你經(jīng)常至此地。我之前還不能理解,如今想來你該不會早知這苧蘿村中美人甚多罷?” “美人甚多又如何,卻沒有我想要的那一個(gè)。”范蠡語氣淡淡。 文種嘆了一口氣,不由得勸道:“少伯,你已經(jīng)三十又五了。再過幾年就是不惑之年。總不能一直這樣不娶不生的。就算不為自己,也要想想你那母親。” 這話范蠡聽了不知多少遍。耳過無痕。 前頭的鄭旦轉(zhuǎn)頭,看了一眼文種和范蠡,很快又回過了頭。 過了片刻,又轉(zhuǎn)頭,看向文種和范蠡,聲音怯怯地道:“你們找美人是帶去越宮侍奉大王的么?” 文種聞言,看著鄭旦。而后開口道:“現(xiàn)在還不便說與姑娘,若是姑娘跟我們?nèi)チ嗽綄m,便知曉了。” 鄭旦聞言,眼睛亮了亮,回頭看向文種:“先生是說我可以跟你們一起去越宮嗎?” 文種看著鄭旦笑了笑,道:“這也說不定。此行我們需在全國選取美人十位。如今已經(jīng)選好了八位,只剩兩個(gè)待選罷了。 兩位待選,我瞧著將才那東施姑娘便極為不錯(cuò)。行為舉止皆雅觀。便只剩下一位待選了。” 鄭旦皺眉,小聲試探道:“東施不會愿意跟你們走的。”東施有心儀的人,為此已經(jīng)推拒了許多家境優(yōu)渥的男子了。家里還有個(gè)患病的老母親。又怎么會拋下老母親到百里之外的楚宮做大王的侍妾。 第362章 再見 東施肯定不愿意,這一點(diǎn)鄭旦心里很清楚。 文種聽及此話倒是不生氣,笑了笑,道:“如今國之將破,但凡有點(diǎn)兒心的人都不會為了一己私情誤了整個(gè)國家。皮之不存,毛將附焉?我看東施姑娘是個(gè)明理的,她不會不答應(yīng)。” 鄭旦走在前面,低著頭咬了咬唇。正因?yàn)樗芰私鈻|施,所以她知道她不會為了做大王的侍妾放棄母親和心儀的男子。 可她也知曉,若是在家國道義面前,以東施的性子,一定會毫不猶豫的選擇犧牲自己的私情。 只有一個(gè)名額了。現(xiàn)在正去見西施。若是西施能入他們的眼,她便是第十一個(gè)了。 鄭旦捏著捆柴的繩子,垂著眼瞼泫然欲泣。 一行三人在鄭旦的帶領(lǐng)下很快下了山。下了山便是一座橋,過橋只見一座低矮的院子,院子里面晾著各色的紗。 施夷光坐在院子旁邊,背著院門,雕著木偶。施夷華光著尻子趴在一旁,撐著小腦袋認(rèn)真地看著自己的jiejie給自己做小人。 鄭旦走到西施家院門口,看著背對著院門的施夷光。一身白色輕紗,柔軟的頭發(fā)披在身后扎成一股。素衣黑發(fā),簡單極了。 鄭旦舒了一口氣,幸而沒有裝扮過哪怕一點(diǎn)兒半點(diǎn)兒。 “西施。”鄭旦喚道。 施夷光早便聽到了身后的腳步聲,這會兒聽到鄭旦叫喚自己,這才回過頭,正‘嗯’了一聲應(yīng)話,目光便落在鄭旦旁邊跟著的,年輕男子身上。 若是沒有三世的記憶,她肯定記不起這是當(dāng)初她在河邊救上來的人。更忘了此人姓誰名誰。 再死一次活過來帶著三世的記憶。她怎么會忘記這張如琢如玉的臉,怎么會忘記這個(gè)身姿挺拔如松的人。曾經(jīng)許她歸來十里紅妝相聘的人,曾經(jīng)對她笑語晏晏又帶她走向毀滅的人。 施夷光捏緊手里的雕刀。思緒千轉(zhuǎn)之間已經(jīng)看向了鄭旦,道:“鄭旦meimei有何事?” 鄭旦看著施夷光的臉,明明絲毫粉黛未施,偏偏依舊炫目奪人。她不禁有些自慚形穢。 “是東施jiejie讓我?guī)麄冞^來的。”鄭旦往旁邊讓了讓,露出后面的文種與范蠡。 施夷光看向文種與范蠡,目光已經(jīng)恢復(fù)澄澈清明,疑惑地道:“兩位是?” 范蠡呆呆地看著施夷光,忘了言語。 文種沒注意范蠡,只看著施夷光,見她神色淡然,既沒有那東施的推拒,也沒有這鄭旦的忸怩。目光雖澄澈,卻帶著難有的沉靜。見之十分滿意。于是語氣愈發(fā)慈藹,道:“在下是越國大夫文種,敢問姑娘何名。” “秉文。” 施夷光還沒有來得及回應(yīng),旁邊的范蠡已經(jīng)開了口。他直直地盯著她那一雙澄澈明亮的眼睛。 施夷光看向范蠡,面上無波。只帶著疑惑。 “秉文,真的是你!”范蠡面色一開始淡漠如斯,當(dāng)看到施夷光的一剎,先是疑惑,然后呆愣。到如今確定之后的欣喜不已。 真的是你啊。 這么多年了。范蠡感覺自己死去的心在見到她的一瞬,又慢慢的活了起來。 施夷光本想裝作什么都不知道,然后告訴對方認(rèn)錯(cuò)人了。可對方至始至終都沒有問過她,直接就判定了她是當(dāng)初救他的人。 只見過一面,這么多年之后,還能一眼認(rèn)出。施夷光不禁懷疑對方也有跟自己一般的記憶。 “你是?”施夷光遲疑地開口,她看著范蠡,目光帶著難以察覺的審視。 范蠡聞言,不由得上前一步,看向施夷光的目光欣喜難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