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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說你沒事兒吧!”端叔羽跑近,看著施夷光一臉的與有榮焉,也不知哪里來的自豪。 施夷光本因端叔羽在她不在的這段時間安慰半兒的那些事有些許感謝之意,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就見端叔羽轉頭看著一旁的熊章,豪邁的道:“看!我就跟你說了秉文那么厲害一定沒事吧!讓你不要太擔心你還不信,天天都一副憂思過度、” 說著,端叔羽頓了頓,感覺詞語似乎沒用對,又道:“天天都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 端叔羽還沒說完,熊章抬頭凌厲的看向他。他嚇得脖子一縮,后面還沒來得及說出口的話硬生生憋回了喉嚨里。 施夷光轉頭看了眼冷眼看著端叔羽的熊章。 原來他沒有跟別人說她還活著。 熊章感覺到施夷光的視線,轉頭想要捕捉時,施夷光已經緩緩回過了頭。 本來對端叔羽還有些感謝的,施夷光如今只剩下厭惡。 因為她厲害,所以活該被拋棄?因為她厲害,所以活該承受更多的傷害?因為她厲害,所以活該戰死沙場? 一想到是因為這些廢物和這個跟自己沒有任何關系的國家才白白失去了一條命心里就說不出的膈應,和厭煩。 施夷光心中千轉,可面上依舊淡淡。 “走罷。”她側了側頭,對著半兒說道。而后穿過旁邊還聒噪不停的人群,頭也不回的走去。 半兒背著布包,拿著做好的弓和裝箭的箭筒,白了一眼端叔羽才跟上施夷光。 他也不知道為什么要白端叔羽,大概是感覺到了秉文身上的不喜。秉文不喜,那肯定是他有了錯。 端叔羽看著說走就走的施夷光,話還沒說完怎么就要走了呢?他抬腳就想去追。 旁邊一個眼鋒掃過來,端叔羽身子一冷,轉頭看向板著臉的熊章,沒有感情的眼睛里像是一個石頭,看他一眼就一個石頭砸向他的胸口,讓他有些怵。 這人眼神真是越來越厲害了。端叔羽縮了縮脖子,停下了要邁出去的腳步。 施夷光帶著半兒徑直走向了軍營外。 那匹驢被她拴在樹干上,這會兒正嚼著青草。 “我們騎這條驢回去嗎?”半兒跟在施夷光后面,開口問道。 “拉著驢,林子里那么多木頭。我做一個驢拉車。”施夷光說著,上前解拴驢的繩子。繩子被驢拉拉扯扯弄的有些死。 “我幫你做吧?”熊章不知何時又跟了上來。他走到施夷光旁邊,伸手想要幫她解繩子。 施夷光沒說話,伸出手擋了擋:“不用。”她頭也不抬的開口。 熊章沒有強求,伸出去的手被施夷光擋住,頓在了半空。 施夷光沒有似乎沒看到,只盯著手里的繩子。收回手一點一點的解了起來。 熊章站在一旁,看著施夷光解著繩子的側臉,一言不發。 好不容易解開了繩子,施夷光拉起繩子,轉頭對半兒道:“上去。” 半兒將手里的布包和弓箭放到驢身上掛著的包里頭,然后爬到了驢上。有些忐忑的看向熊章。 他一直都有些怵這楚國大王子。 難以接近也不茍言笑。 施夷光面上倒是自然極了,等半兒做好,就拉著驢,向著旁邊的道路走去。 熊章跟在后頭,離著有兩三丈遠。不敢近,卻一直跟著。 施夷光沒有回頭,只牽著驢緩緩的走著,旁若無人。她伸展著四肢,感受著高照的艷陽。 屈固不知何時從軍營里跑了出來,手里牽著兩匹馬,一匹壯碩的棗馬遞給了熊章,有些猶豫的開口:“不給大王遞信就回都嗎?” 屈固說著,轉頭糾結的看了一眼走在前面的女子。 熊章接過棗馬的繩子,定定的看著前方的少女,沒有言語。 熊章比往日少了些生氣。少了些生氣看起來就更怵人了。屈固有些忐忑,他吞了吞口水,不再多問。 “回去,不要跟著我。”旁邊的熊章沒有轉頭,開口說道。 “啊?”屈固有些傻了眼,轉頭看著熊章俊朗的側顏,明明是初夏時分,那墨色的黑瞳里卻滿是涼意和傷心。 他怎么能回去呢?王子是楚國王室嫡長子,是楚王的繼承人,他作為貼身隨侍怎么能離開。讓王子一個人回京都! 要是讓王知道了,還不剮了他一層皮! “回去。”熊章又開口。轉頭看著屈固的眼里帶著涼意,讓屈固也跟著打了個顫。 比起讓王以后剮一層皮,他更不想現在就被王子剮一層皮。忤逆是不敢忤逆的。屈固只能硬著頭皮點頭應聲:“諾。” 施夷光真的就像是不知道熊章跟在她身后一樣。 悠哉又閑情愜意。 她拉著驢,走到樹林里,解下腰間的莫邪劍砍著木頭。做著板車。 這一做,就是大半日。天氣太好,即使在林子里施夷光也滿頭大汗。她脫下外面的深衣,露出里面潔白如冰紗的冰紈細絹。 第306章 吃魚? 冰紈在如今是極貴重難得的,是施夷光路過應國時,跑去人家皇宮里順走的。在這樣的艷陽下,施夷光只覺身上冰冰涼涼,舒爽極了。只是脖頸和頭熱的流汗。 熊章站在遠處,牽著自己的棗馬,看著站在林子里磨木頭的施夷光,烏黑的青絲被她挽成髻,一只木簪插在上面。因為她的動作額前掉落了三兩縷發絲,垂在鬢邊。被林子里的風吹的清揚。 半兒站在驢子旁邊,看都不敢往后去看那冷面的熊章。 他看著不停劈著施夷光,老久,實在是渾身不舒服。然后挪了挪腳步,一挪一挪的靠近了施夷光。 施夷光余光瞟了一眼半兒,停了停手里的動作,抬手抹了一把額頭晶瑩的汗,轉頭有些氣喘的道:“怎么,可是餓了?” 半兒抿著嘴沒有說話,伸著手指頭指了指后頭的熊章,有些駭的小聲道:“他怎么老是跟著我們?” 聽到半兒原是問熊章,施夷光搖了搖頭:“就當是沒有看見罷。” 這話半兒聽到卻是整個人都有些慌了。什么叫當做沒有看見?這么大一個人杵在那兒他怎么能當看不見呢? 還是楚宮寡言少語冷言冷語的嫡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