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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樓上的窗戶,正巧看著倚靠在窗邊的施夷光。 施夷光只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便回過了頭,看向正準備替自己擦劍的紀里,眉頭一挑,走了上去:“不要碰我的劍。” 紀里停下了手里的動作,看向施夷光。這劍他一直沒見她用過,看著破破舊舊的,想著會不會已經(jīng)銹了。 施夷光也不管紀里想什么,走回屋中,拿起桌案上放著的莫邪劍,打了個哈欠走到床上抱著劍睡了起來。 伯將等人回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晚間了。 他們跟著施夷光和紀里所說的,偽裝成了官兵去了那座院子。院子里頭沒有他們所說的胡人,只有一個楚人老鰥夫。說是兒子去城里做挑腳頭了。一個在家里守著。 有人在,他們沒敢查地道,只翻了翻院子里頭其他的地方,倒真沒什么異樣,也就作罷了。 “沒人?”紀里看著伯將后面說話的隨將,又回頭看向伯將:“那么多人,又沒有出城的記錄。”話音說及此,戛然而止,而后看向身后的施夷光。 “地道?” “肯定是從地道里頭去了其他地方。”施夷光應(yīng)道:“更甚至這地道直接就連著外頭。” 相鄰的是胡國,自然連著的也是胡國。 “要不晚上我們再遣進去一趟?”旁邊的熊朝看著伯將問道。 伯將聽著至始至終沒有說一句話,等話音停了之后,抬頭看向施夷光:“你連夜回軍營,司馬大人明日大概就會回來了。你將這里的事稟報給他。” “諾。”施夷光應(yīng)聲。 地道的通向是一定要查的。但最好不能是她跟紀里去查,畢竟已經(jīng)暴露了。紀里是伯將的人,自然要跟在他身邊聽候差遣。 秉文這人,伯將不喜歡跟他處事,總有一種會被帶偏的感覺。偏偏施夷光也不愿意替伯將做這么危險的事兒,于是得到命令之后,縮了脖子抱起自己的莫邪劍就往楚軍營回了去。 管他娘的地道通向哪里。 施夷光策馬趕回,子期果真第二日午時之后便回了軍營。一回軍營施夷光便求見了他。 她向子期說了邊塞胡國的情況。子期聞言,亦是驚駭,他沒有想到胡國這么膽大。于是又寫了信給伯將。 施夷光這邊,沒了自己的事兒,便開始悠閑的教起弓箭營的練箭,每日的馬術(shù)也自個兒練著。 東邊一直沒有戰(zhàn)事,于是這邊軍營也就相安無事的到了冬天。 直到快過了秋日,呆在邊塞的紀里和伯將都沒有回來。甚至本來為了施夷光而跟著去的熊朝和端叔羽都再無音信。 秋末的時候,身為弓箭營弓坊長的施夷光在日日帶著教習(xí)的弓箭營中早已混成了老大。弓坊扛把子的名頭也就慢慢的在軍中傳開了。 暮秋十月,天兒越來越冷了。邊塞這邊溫度驟降,十月見寒。仲冬十一月的時候,端叔羽回來了。不過也就他一個人回來而已。伯將紀里甚至熊朝都沒有見影兒。 仲冬十一月,又到了四時畋獵的日子。 一年之中最大的畋獵,便是冬日的冬狩。本該是大檢閱的日子,因為中原各國政局詭譎,暗流越來越兇猛。于是冬狩便改成了入林校驗軍隊。 冬狩的日子到了,施夷光被子期封為右領(lǐng),帶著弓箭營去所屬將軍哪里報到。 第241章 勝將 施夷光和弓箭營都是子期的直屬,她背著弓箭去到子期帳篷里頭的時候,子期正埋頭草擬著檄文。 半兒跪坐在旁邊煮茶。黑犬蜷縮成一團睡在半兒的身旁。半兒從入軍起,就被施夷光托付給了子期。她一個天天在外頭跑三跑四鍛煉的人,帶著半兒是累贅。于是暫將半兒放在了子期身邊。 子期本就是求著施夷光來軍營的,對于這種小小的要求自然沒有不應(yīng)的道理。 聽到帳篷簾子聲,半兒和旁邊睡著的狗隨意的抬了抬眼瞼,看到施夷光,皆是眼睛一亮,半兒跪著的身子都端了端。黑犬直接站起身子,沖著施夷光跑了過來不停的搖著尾巴。 施夷光低身摸了摸黑犬的頭,徑直走到子期面前行了禮。 “弓箭營都準備好了。”她看著埋頭寫著的子期說道。目光從他桌案上的布帛上掠過。 子期伸出手比了比桌案對面的茅草蒲團,示意施夷光坐下。 施夷光順勢坐下,抬頭看著子期,靜靜的等他將桌案上的檄文寫完,拿起來吹了吹新墨。 “又要打仗了?”施夷光看著子期手中的布帛,開口問道。 子期‘嗯’了一聲,隨口應(yīng)道:“是南邊的軍營。” 子期雖然在這個東邊的軍隊長駐扎,但畢竟是楚國的大司馬。所有的戰(zhàn)事都由他來主導(dǎo)安排,這也是他經(jīng)常會因軍務(wù)離開的緣故。 “大人什么時候走?”施夷光坐在子期對面,又問道。 草擬了檄文,而后就該要回京都面見王上遞交。 “午時過后便走。”子期一邊說著,一邊將手中的檄文放到了桌案抽屜中。說罷轉(zhuǎn)頭對著身邊的隨將道:“去將勝將軍喚來。” 施夷光將身子坐端了些,轉(zhuǎn)頭看著走出去的子期的隨將。 “大人不主持冬狩了?”她回頭看向子期。 子期點了點頭:“午時之后我要回京都,冬狩的一切事宜,將交由勝將軍。待會兒勝將軍來了我將你托付給他。” 在東邊這個營地中,子期直屬的需要參加冬狩的,也就施夷光這一個弓箭營。雖說不大,卻也不小。若是子期不管冬狩的話,施夷光因為沒有直屬上級的緣故,便只能托付給負責(zé)的將軍。 施夷光沒應(yīng)聲,這事兒她說了也不做主。上級怎么安排她就得怎么服從。說話之時,外頭的隨將已經(jīng)帶著人進了來。 “屬下熊勝參見司馬。”身旁的聲音響起。 施夷光轉(zhuǎn)頭,看著旁邊年輕的男子。他抬額的時候,眉毛挑了挑。面上跟熊章竟有七分相似。不過因為常年駐軍的緣故,臉上多了一絲老練。比起熊朝淡漠冰冷的眉眼,這人卻是溫和了許多。 連察覺到施夷光看著他時,都轉(zhuǎn)頭沖著她禮貌的頷首笑了笑。 施夷光也沖他頷首,就著跪著茅草蒲團,沖他作揖行了禮。 “這個是我的弓箭營右領(lǐng)秉文。”子期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