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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麻利的開口回道。 孫先生聽得眉毛挑起,看著施夷光微微張了張嘴,施夷光一答完,他又立即再問:“屯元亨,利何?” 施夷光依舊抱著膀子,攏著袖子,趴在桌案上看著孫先生,想也不想便回道:“利貞,勿用有攸往利建侯。” “何解?”孫先生盯著施夷光,又急急的問道。 “曰:屯,剛柔始交而難生,動乎險中,大亨貞。雷雨之動滿盈,天造草昧,宜建侯而不寧。”施夷光看著孫先生,沒有任何猶豫便脫口回道。 孫先生又連著考了好些易經卦相,施夷光竟一字不落的回答了出來,沒有任何錯處,也沒有任何猶豫。 良久之后,孫先生不可置信的看著施夷光,眼中竟是經驚艷之色,他伸出手,指了指桌案上的竹卷,復而抬頭看向施夷光,不可置信的道:“你這些,都背完了?” 施夷光看著孫先生的目光,低頭掃過面前放著的一堆書卷,抬頭看著孫先生,咬了咬唇皮:“很難嗎?” 半年多的時間,背完這點兒很難嗎? 施夷光看著面前的竹卷。易經這分量,放在現代打印出來,也就一本四開大小,一百頁不到的小書。 孫先生驚艷之色斂起,而后正色的看著施夷光:“你當真一開始就不識字?從未看過易經?” 施夷光看著面前孫先生的神色,一副像是抓了作弊考生的樣子,她不爽的扁了扁嘴:“當然沒看過!我雖然不算個好人,但我也不屑于迋你。” 孫先生按著面前的施夷光,不可置信的搖搖頭,口中喃喃道:“才八歲稚兒,就有這般慧根。” 說著,他定定的看著施夷光,身子向前移了移,輕聲道:“施夷光,你愿不愿意,認我當師父?跟著我學習?” 施夷光一臉疑惑的看著孫先生:“我不是認你做師父了么?”說著,施夷光指了指桌案上放著的竹卷:“這些都還是你教給我的呢。” 孫先生立馬搖搖頭:“不是不是,我說的認師父,是像安陽一般,真的跟著我做學問。” “難道我現在沒有跟你學習?”施夷光抱著膀子,挑眉看著孫先生。 孫先生搖搖頭:“你這個不算。” “哦,也就是你之前都沒打算準備教我是吧。”施夷光恍然,看著桌子上的竹卷,一從鼻子里‘哼’出一聲:“原來你之前都是在敷衍我。” “不算敷衍,本來我就沒打算認女弟子。”孫先生看著施夷光,伸出手,捻了捻下巴底下的胡子。 施夷光扁扁嘴:“其實我對你也不是很滿意。”說著,她跪著的身子往后退去,一屁股坐在桌案后頭,她挑眉看著孫先生,長嘆一聲:“這個時代,這么多圣人大家,為什么我偏偏認了你當先生,你知道嗎?” 孫先生聽著施夷光的話,而后端坐在桌案后頭,搖了搖頭:“為何?” “那是因為我沒人要。”施夷光說著,眼睛看著孫先生,一臉無奈:“我沒選擇啊!” 孫先生聽著,眉頭挑了挑,疑問道:“季先師不是收你做弟子了么?” “季先師,季先師是誰?”施夷光屈著腿,小小的一團坐在桌案后頭,攏著袖子抱著膝蓋。 “就是你們村頭的夫子啊,你不是在他那兒上學么?” 第61章 擋風 “哦!他呀…”施夷光恍然,而后扁了扁嘴:“也就那樣吧,在他那兒學了那么久,五個字都沒學會。” 最主要是,她是想要離開苧蘿,在苧蘿常年教習的季夫子,肯定是做不到的。 孫先生聽著施夷光的話,嘴角抽了抽。無語的看了她一眼,沒有言語。 說著,施夷光忽而眉頭挑起,伸出攏在袖子里頭的手,指了指桌案上的竹卷,不屑的道:“認你做老師還嫌棄我。就這點兒,要是我理解了,三天就能背完。” “什么?理解了,三天能背完?”孫先生一時沒反應過來施夷光的意思。 施夷光挑眉,一臉得意:“對啊,我就是這么厲害的。” 孫先生這才反應過來,一臉驚詫的指著面前的一堆竹卷:“這些你都沒理解?!!” “我要是理解早背完了。”施夷光坐在桌案后,得意的看著孫先生。前一世為了考研,馬哲毛概死記硬背的還少么?還不是幾本幾本的背完了。 孫先生無奈的扶額,而后奇怪的看了一眼施夷光,又低頭看向桌案上放著的竹卷。 良久,長嘆一聲:“來,我跟你講。” 寒風掃過,枯葉紛飛。 黃土,矮墻。低院,枯木。院子里頭的景色孤獨而寂寥。 堂屋中孫先生不停的講解聲傳來,夜色漸濃。油燈挑起,施夷光跟著孫先生出門買了夜食,回到庭院的時候,夜色已經覆蓋了整個宛地城。 施夷光拿著熱湯飯,撩開簾子,便見著屋里頭已經睡著的安陽。 安陽依舊坐在熊皮毛毯上,他身子微微偏著,枕著面前的低案閉著眼睛。案上的油燈忽明忽暗,讓安陽整個面容在燈光之后搖晃。 施夷光躡手躡腳的走到旁邊,跪坐了下去,將手里拿著的熱湯飯放在安陽熟睡的桌案上,而后走到窗戶旁邊,踮著腳,輕輕的關上還撐開的窗戶。 關好窗戶,回過身,施夷光便看見安陽撐在桌案上看著自己。 “我把你吵醒了么?”施夷光有些訕訕的摸了摸頭:“你吃飯吧,我這就出去,不擾你了。”說罷,向著外頭走去。 “今晚你在哪里睡?”安陽的聲音響起。 施夷光轉頭,看著面色依舊冷清著的安陽。指了指門簾:“今兒跟先生一道兒睡堂屋便是。” 從遇狼之后的夜里,施夷光便跟著安陽一道兒歇著。反正她身子小,偏偏又怕冷,安陽又那么好性子,也就黏著安陽夜里睡。 今兒莫名其妙就把安陽給惹生氣了,這會兒也不好湊到跟前一道。 “先生說的么?”安陽緊緊的盯著施夷光,開口輕聲問道。 不知為何,施夷光被這眼神盯得,突然有些無措,而后點點頭,壓低聲音小聲道:“是啊,先生讓我睡門口擋風。” 話音一落,便聽到堂屋中一吼:“沒良心的,我什么時候講過這話?!” 施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