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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夷光看著言偃轉過來的臉,點點頭:“是啊,我爹讓我明日就去。” “那不挺好嗎,反正你們姑娘家的話,也就學一兩年。又不當夫子。”言偃說著,回過頭。繼續往前走。 “那季夫子博學嗎,每日上課的時辰是何時?”施夷光在后面,繼續問道。 “每日雞鳴時分去聽講。博學嘛,反正我覺得夫子好似什么都曉得。”言偃說著,轉頭看向施夷光:“你問這個干嘛。” 施夷光看著言偃,搖搖頭:“我就問問。” 聞言,言偃看著施夷光一笑:“這你不用擔心,季夫子可博學了。什么都曉得。東河頭魚下的卵蛋子在何處,院子里的母狗喜歡哪只花狗,連西村的季大嬸的里衣是什么顏色都曉得勒!”說著轉頭驕傲的看了一眼施夷光。 施夷光悄悄的撇了撇嘴,翻個白眼沒接話。只是抬起手擦了擦額頭的汗。 “呼……這天兒實在太熱了。”施夷光有力無氣的說著。沒空調的地方,夏天真是熱死個人呀。 言偃轉頭,看了眼頭發都被汗水黏在耳邊的施夷光,抬頭看了看正烈的太陽,皺了皺眉:“要不我們先歇歇吧,這兒離你們家還有好些遠呢。” 施夷光一手抱著桑葚,一手插著腰,看了看路邊的大楊樹,呼了一口氣,而后走到路邊,靠著楊樹坐下:“先在這兒休息會兒。實在太熱了。”說著,施夷光抬頭看了看正烈的太陽。 “這正午的太陽也太大了吧,這么熱。”施夷光說著,指尖捏著衣襟領口蕩了蕩,灌入胸膛的涼風讓她舒服的呼了口氣。 這么熱的天兒,也不能穿吊帶牛仔褲。快熱死個人。 言偃看著施夷光的動作,目光若有若無的掃過她露出的胸跟白頸,強扭著偏過了頭,目光看向路的另一邊,試圖說些話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唉有人來了。”言偃說著,指了指不遠處的一輛馬車。 馬車一路緩緩的駛著,青底印白花的絲綢緞子搭著車門,被夏日輕微的和風吹得簾腳輕輕晃著。 施夷光聞言,轉頭看了眼往這邊越來越近的馬車,毫不在乎的撇開臉。有人又怎樣,反正也不會順帶載她回去。 她又回過頭看了看天上太陽,皺著眉頭噥噥道:“這個時代要是有個后羿就好了。讓他射了這個太陽。” “啊你說什么?”一旁的言偃聽到施夷光自言自語的話,轉頭問道:“什么太陽。” “沒什么,就說這太陽太熱了。”施夷光回過頭。余光瞥了一眼路上往這邊駛來的馬車。 “哦,是很熱啊。”言偃點點頭,見施夷光對那馬車不在意,于是跟著她的話說道:“你說這太陽是中午近還是早上近?” “自然是中午近啊。”施夷光想也不想便回道:“中午熱的跟在熱水里泡著一樣,你看看,你看看!我這汗!”說著,施夷光橫頭一抹,手上便是一把熱汗。 言偃搖搖頭,有板有眼的道:“其實我覺得早上的近呢。” 施夷光轉頭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感覺到施夷光的目光,言偃興奮了些,顯得很有主見的樣子:“你想啊,早上的太陽浪么大!”說著,言偃兩只手圍著,比了一個大圈。而后又用食指和拇指屈著,兩只手比了個小圈:“中午的太陽就這么點兒。哪個近啊,肯定是早上近嘛。” “你懂個球。”施夷光轉頭白了一眼言偃。 她懶得跟他鬼扯。難道還要她跟一個春秋的鄉村兒童解釋,地球圍著太陽轉,早上中午都一個點兒。距離一樣近。可是早上是地球表面所處位置是在邊緣,正午所處位置是在正中央,處于太陽直射范圍。按照球體的表面來講,自然是中午隔得近。近的距離便恰是地球的一個半徑。 她瘋了才會跟他扯這些。 “懂什么球?”言偃轉頭看著施夷光不解的問道。 施夷光吐了一口渾濁的氣,又深深呼吸了一口,轉頭看著言偃提高聲音,無奈至極:“你不要跟我說話好嗎,實在是太熱了啊,我口水都曬干了,沒力氣跟你扯皮蛋啊。” 言偃一愣,剛要說話,便聽旁邊一聲溫和的聲音響起:“你們在爭論什么呢?” 第16章 有病? 施夷光聞言,轉頭看了看,便見將才路上的馬車不知何時駛到了兩人這里。她目光落在馬車的車窗簾后,便見一年愈花甲的老人坐在車中,頭上用藍布抱著髻,一臉的褶皺。 他一手掀開簾子,看著楊樹下坐著的兩個小兒,聲音溫和,臉上帶著溫潤的笑意。 施夷光看著那老兒扁扁嘴,轉頭撇開臉。 她從來都是這么沒禮貌。在二十一世紀的現代,叫這無禮為“高冷范兒”。 對于這種路人甲乙丙丁,她實在沒興趣搭話。懶得開口。 再說,這天兒實在太熱了,讓她也實在沒力氣說話。 那老人看著施夷光撇過的頭,皺了皺眉,旁邊的言偃見此,趕緊起身對著那老兒回道:“我們剛才在爭論,太陽是中午近還是早上近。” 這老頭子出行還有青布馬車,平民可是沒有這個待遇的。不說非富即貴,那至少也是有地位的。言偃自認為不是西施妹子這般的天真小兒,也跟著爹娘混了幾年,這些基本常識還是懂的。 “哦?那你們怎么爭的呢?”那老兒顯然被這個話題給拉住了注意力,看著言偃問道。 “我說是早上近,因早上太陽將出時許大,中午是便小了。這不是近大遠小的道理么?”言偃看著老人規矩的回道。 老人聽得點點頭:“嗯,有道理。那你是怎么回的呢?”說著,老人的目光又落在施夷光的身上。 施夷光轉頭不屑的瞥了他一眼,目光掃過坐在車轅上,一手執筆一手執竹卷,埋頭不停寫寫寫的另一年輕男子,最后落在車簾后那老頭兒身上:“對不起,哀家從未見過清早的太陽。”說著,滿不在乎的回過了頭。 哀家這個稱呼,應該無所謂吧。畢竟這個時代連太后都沒有。前世火熱朝天的羋月,她媽的媽的媽現在都不知在哪兒快活呢。反正肯定是沒出生。 施夷光抬著袖子抹了把脖子后的汗水,又呼了一口氣。然后拿起懷中抱著的桑葚吃了兩顆。染的嘴唇上全是紫黑色。 見她對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