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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蝦仁粥,還有一道色澤誘人的糖醋魚。 “魚是我新釣上來的。”趙夔扶著顧鸞落座,不無邀功意味地道。 顧鸞給他面子,先嘗了一口魚,確實很鮮美好吃。 “多謝二表哥賜魚。”甜言蜜語在前,美味佳肴在后,顧鸞心情輕松,調侃了一句。 趙夔喜歡她這樣,喜歡她把他當家人,有說有笑的。 有過最親密最瘋狂的交流,夫妻倆之間的隔閡不知不覺淡了些,再加上趙夔存心逗弄顧鸞,一會兒將顧鸞摟到懷里非要親手喂她喝粥,一會兒要求顧鸞反過來喂他,顧鸞招架不住他的無賴,慢慢也就習慣了。 飯后,趙夔終于牽著顧鸞的手,帶她出了船篷。 郊外的別院,寂靜而安詳。 陣雨過后,夜空恢復清朗,萬千星光璀璨,湖面之上,不知何時被人點了一盞盞河燈,柔和的光暈點點,隨波流轉。 顧鸞愣在了船篷門前。 趙夔從后面抱住她,輕聲問:“如何?” 顧鸞眼里倒映著星光燈火,由衷地點頭:“很美。” 美得她想時間永遠停在今晚,她好可以一直置身這夜景之中。 “在我眼里,此景之美,不及阿鸞半分。”趙夔轉到顧鸞面前,看著她的眼睛道。 顧鸞被他說得雙頰發燙,窘迫地低下頭,別的景色也就罷了,顧鸞絕不敢與今晚的夜景比美。 趙夔笑了笑,牽著顧鸞走到船頭,然后他席地而坐,再將顧鸞拉到懷里,共賞夜景。 船夫穩穩地撐著船,烏篷船開始在滿湖河燈之中穿梭。 有的河燈翻了,沉入水中,有的河燈被蕩開,悠悠漂遠,顧鸞目光追逐遠去的河燈,剛扭頭,趙夔的俊臉從一側欺來,毫無預兆地吻上了她。 湖面上,遠去的河燈忽的慢了下來,仿佛也想多看看船上相擁繾綣的鴛鴦。 ☆、第66章 066 這晚夫妻倆是在船上住的, 新婚燕爾,入睡之前, 免不得又溫存了一番。 湖風清涼,顧鸞睡得很香,直到被一聲輕輕的“啪”驚醒。 顧鸞揉揉眼睛,扭頭往床外看。 趙夔只穿著一條中褲背對她站著, 揚著腦袋不知在看什么,他不動,顧鸞好奇地也沒有出聲, 然后,趙夔突然快速往前跨了兩步,猛地一抬手, 又是一聲“啪”。拍完手,趙夔再次往右走去,仿佛在追逐什么。 顧鸞懂了,趙夔在……拍蚊子。 夏日蚊蟲多, 水邊尤甚, 雖然船篷里點了驅蚊的熏香,但有幾只“強壯”的蚊子闖進來, 也不算稀奇。 讓顧鸞覺得稀奇的, 是高高在上、心狠手辣、冷血無情的寧王殿下,居然也會做這種事。 顧鸞忍不住多看了一會兒。 寧王就是寧王, 沒用多久, 就把那只蚊子拍死了。洗漱架上放著銅盆, 趙夔彎腰洗手,顧鸞一直默默地看著,等趙夔要轉過來了,她才悄悄地歪過頭去,繼續裝睡,但不知為何,顧鸞心情很好,都忍不住彎了唇角。 然后,趙夔溫熱的懷抱緊緊地貼了上來,大手也伸到前面,握住了她的小手。 “醒了?”趙夔在她耳邊問。 顧鸞沒想到她只是扭了扭腦袋,他竟然都聽出來了。 男人剛剛洗過手,手心涼涼的,顧鸞點點頭,問他:“被蚊子叮了?” 趙夔笑:“我不招蚊子,從小到大沒被叮過。” 顧鸞疑惑地看他,既然不招蚊子,他大半夜折騰什么? “我怕蚊子叮你。”趙夔將人轉過來,手掌沿著她的胳膊往上滑,意味深長地道:“阿鸞的身子,只有我能碰。” 顧鸞確實很容易吸引蚊子,再回想趙夔走來走去追蚊子的傻樣子,她心里就特別暖。 趙夔低頭親她的臉,手開始亂動。 顧鸞猶豫一下,沒有躲,只試探著問:“明晚,明晚再來,可以嗎?” 趙夔頓住,疑道:“為何?” 顧鸞難為情地縮到他肩窩,囁嚅道:“有點疼。” 其實睡前的那次,顧鸞就不太好受,但念著他精心準備的夜景,以及還是有點畏懼他的威嚴,顧鸞勉強承受了,可現在,看他追了一次蚊子,顧鸞忽然覺得,她或許也可以嘗試與趙夔商量商量,而非一味的順從。 會殺她的趙夔,一定不會為她拍蚊子,反之,對她溫柔體貼的趙夔,她不必再那么怕。 她忐忑地等待著他的回答,趙夔卻驀地記起,白日床榻上的點點落紅。 “明晚也不急,等你養好再說。”趙夔很想,但還不至于只顧自己,親親她臉蛋,他主動往后挪了挪。 “謝二表哥體諒。”顧鸞有點小開心。 趙夔點了點她嘴唇:“不許再跟我客氣。” 顧鸞笑了,因為他手還沒移開,她鬼使神差的握住趙夔手腕,在他手背上淺淺親了下。 趙夔的腦袋里,就冒出一只小仙鳥。小仙鳥一直待在樹上,不敢飛下來,大兇獸先是在樹下威脅恐嚇,再是拿出所有寶貝誘哄,小仙鳥都無動于衷,這日小仙鳥睡著了,大兇獸專心幫她趕走了蚊子,一回頭,小仙鳥居然飛下來了,落在了他掌心,輕輕地啄他。 “真嬌。”無心插柳柳成蔭,趙夔抱住顧鸞,好笑又滿足地道。 . 兩人在莊子上住了兩晚,回京之前,趙夔帶顧鸞去了一趟鳳凰山腳下的石盤鎮。 湘貴妃的娘家,趙夔的親外祖父薛翁就住在這里。 薛家有良田八十畝,家境殷實,薛翁樂善好施,乃附近一帶有名的老員外。薛翁此人不爭名逐利,當年女兒進宮當了萬千寵愛于一身的貴妃,隆慶帝要為薛家男丁加官進爵,薛翁拒不肯受,反正不管皇帝女婿賞他什么,他都不要,也嚴加約束兒孫,不許攙和官場之事,都在家老老實實地看管田地。 天熱,薛家三代五口人剛從井里拉了一個清涼涼的大西瓜上來,薛舅舅擦擦菜刀剛要切,門口突然停了一輛馬車。 “王爺來了!”薛舅母慌張地道,全家上下,只有老爺子不怕寧王這個貴戚。 薛舅舅手一抖,趕緊放下菜刀,領著妻子與一雙兒女跟在薛翁身后出去迎接。 薛家門口,趙夔扶顧鸞下了馬車,日頭暴曬,顧鸞頭上戴著帷帽。為了禮數,顧鸞在車里就說暫且不用戴了,但趙夔比她更嬌貴她那一身冰肌雪膚,不許她不戴。 “草民拜見王爺、王妃。”薛翁率領家人行禮。 顧鸞趁機飛快打量了一番薛家眾人。薛翁約莫六十歲左右的樣子,頭發大體都是黑的,只有一點點灰發,讓他看起來顯得非常年輕,老人家慈眉善目,即便是這把年紀,也看得出他年輕時候的俊美,只一眼,顧鸞就看出來了,趙夔的容貌是從薛翁這傳下來的。 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