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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這個幾次從鬼門關里闖過的人的決心齊灝是知曉的。 若自己處在那個位置上,必然會做出同樣的選擇,所以更能看清這次商討的必要。 一時被吹得瞇著眼,齊灝抿了抿干澀的唇,稍揚聲道:“皇兄先進去吧,不必等我。” 街道延伸而去,越發狹長,風揚起的輕塵模糊了遠去的視線,仿若看不到盡頭,只那么消瘦依然在天地間靜靜挺立。 齊灝此刻大抵是這么文藝的,或許還夾了絲崇拜在里頭,連他都沒有意識到,感情上向來不細膩的自己已經把皇兄神話了,然而神話可不是件好事兒。 太子視線錯到福安身上,那個太監自打他出口開始那刻起便一直行著禮,勾著身,看不出什么樣子來,太子卻知道他就是福安了,齊灝身邊的大太監,來時不曾瞧見,是剛剛趕過來等著的吧,眼下一轉,想到許是端王府里出了什么事兒,不管是什么事兒,都別在這時作妖才好。太子沒再說話,點了點頭,臉上仍是笑意不減,慢慢轉過身來,朝亦楓閣內走去。 李梓瑤起高熱與商討淮南海賊、朝中黨羽作亂、太子一黨能否穩固的大事兒相比,孰輕孰重一目了然,怎么選擇,根本無需猶豫。 可是……府中無人,他不回去,連個支事兒的都沒有,在這個年代,哪怕是高熱,也可能會要了人命的,尤其在這樣的天氣,極不好養,該怎么辦? 這便是他眉間所有的糾結。 “福安,你……” 福安,你先回去照看著,若是有什么事兒,再差人過來告知我。這是他想要說出的話,然而剛吐出三個字又被咽了回去,高燒還不算事兒嗎,告知自己又怎么了,自己做了什么嗎?猶豫了那么久不還是不打算回嗎?他自嘲的掀起嘴角,越發覺得自己可笑了。就一句話,若今天來問是甄夕絡病了,自己回不回?他是會回的吧。 會有很多理由可以回,臨行前再聚不遲,聚不成去找皇兄了解也可,要想達成目的法子多了,靈活的很,不是嗎? 為什么猶豫了,她最需要自己的時刻能有幾?卻還要錯過 。 也不為什么,不過是沒把她放在那個位置罷了。 這樣分析透徹了,也許心里該有些釋然的,最起碼也是撥開云霧見青天的明朗才是,可是并沒有,反而更沉重了。 ……她大抵也是想讓自己回去的。 就像上次,嘴上強硬,什么也不說,可卻一直在鬧別扭,他一輩子都沒接觸過幾個女人,到底是遲鈍了些,當即惱了,可是與她相處久了,再憶起之前的那些,反而看清了。 “王爺?”看齊灝仿若出神的樣子,福安試探的喊道。 “嗯?”講真,李梓瑤最喜歡的就是打斷齊灝神游之后,聽他從喉間輕輕的溢出的一聲“嗯?”低沉像是被虛化了,有點兒淡淡的性感。 風像刀子一樣刮在臉上,福安除了臉疼再無其他感覺。 你問其他感覺指什么?就是迷醉在這讓人懷孕的嗓音里的幸福感什么的。 “王爺您剛剛說什么?”后半句話被風卷跑了么,他只聽見王爺喊了自己。 福安是覺得王爺該回去一趟,不能什么事兒人都擔著,末了還叫人傷心,故意道:“今兒早上墨笙墨竹兩個姑娘進去瞧了,說是怎么都喊不醒,王妃平日里也不生個病的,這次可能真有些重了,不然也不能讓兩個姑娘慌成那樣!您是沒瞧見。”他是希望王爺能聽進去,好回府看看的。 如此久的沉默中,福安都有些心灰意冷了,突然聽到齊灝說:“你在這兒等著,我稍后就出來。”那張倭瓜臉終于綻開了,陡然一喜,“唉、唉、奴才等著您。” 這次倒沒讓福安久等,齊灝很快便出來了。很顯然在這個抉擇問題中,曲曲折折,好在李梓瑤的病情終是占了上風。 方才還沉郁的不行,出了亦楓閣卻陡然一輕,仿佛那些壓抑著自己的東西都被拋開了。也算是順從內心了。齊灝掀開簾子揚了揚嘴角,卻是今日第一個真心的笑了。 福安跟齊灝一起上了馬車,坐在右側手邊,眼神看向齊灝,心下感嘆他身子骨果然結實,大冷天的自己裹了這么厚還恨不得縮成一團,他穿的單薄些還舒展著。 正走著神齊灝問話了,“什么時候病的?” “這奴才也不知,今早奴才過去,墨笙、墨竹在門外守著,去喚的時候才發現的。”福安回道。 “明明昨兒個夜里還好好的,怎么說病就病了?” 福安抬頭偷偷瞧了齊灝一眼,見他眉頭微皺,知是他心里有些著急的,便小聲道:“莫不是”話音上提,說了半截兒又故意擱著,專要吊人胃口。 “莫不是什么?”李梓瑤的事兒齊灝向來都只有想不到的,不然也不會被她弄得沒辦法。聽福安這樣說,果然被勾了。 “奴才不知當不當講。” “有什么說什么,婆婆mama的。” “既然王爺發話了,那我便講了。”福安試探性的問,見齊灝點頭,方挪的遠點兒,道:“莫不是給王爺氣的?” 齊灝眉尾輕挑,“我氣她?她不氣我,你就該給你主子燒高香了。”在齊灝意識里,總是自己先被激怒才做出反擊的 。然而李梓瑤看來,正好相反。 “可昨兒您不還說將王妃禁足嗎?” 齊灝張嘴,卻無話可說,他也搞不明白,昨天專門挑了氣氛好的時候問的,怎么最后竟那樣收場了。 只得無力的來了句:“是她先無理取鬧的。”看她說的什么話,自己對甄夕絡是有意思,可兩人之間卻是清清白白的,他從未去招惹過什么,怎的惹來了她這番猜忌,是個男人聽了她這話都不能忍,什么“幽會”,虧她說的出口。 “我瞧著王妃不像是無理取鬧的,指不定是您哪里惹著王妃了而不知道罷了。” “我哪里去惹過她。”齊灝著實想不通,自己天天忙得腳不沾地,哪有時間去惹她。哪怕就是昨晚,也是她先發了火兒,能怪自己嗎?是她想的齷齪。齊灝不否認他心底有甄夕絡,可兩人是清清白白的,他未曾去招惹,絕對問心無愧。 突然話音一轉,“你說,她是不是故意病的,為了激我去給她低頭?”話尾音拖長一些,若有所思的樣子,語氣也平淡了兩份。 “哎喲!王爺,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