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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就是你出嫁的日子,今晚哥哥陪你喝點兒酒慶祝下。” “好啊。”我點頭,伸手接過酒壺,打開塞子,濃醇的酒香撲鼻而來。 門突然被推開,端木再穿了一襲青衣,搖著扇子進來:“好香的酒!你怎么就知道我還沒吃晚飯呢?” 白皎月冷冷地掃了端木再一眼,輕哼一聲。 端木再的眼睛本來只是盯在桌上的酒菜上,看到白皎月立馬僵在那里,傻兮兮地沖白皎月嘿嘿嘿地笑了三聲,退后一步道:“我忽然想起我還有事,你們繼續(xù),你們繼續(xù)——” 話音未落,人就已經(jīng)沖了出去不見蹤跡。 我忍不住笑道:“哥,她好像很怕你啊。” “是嗎?”白皎月淡淡地問,坐下來將酒杯擺好,笑道,“我們喝酒!” “好!”我斟了滿滿的兩杯酒,將其中一杯遞給他,而后舉杯大聲道,“Cheers!” “什么?氣——氣死?”白皎月端了杯子吃驚地看著我。 “呃……我是說吃……吃rou絲!”我嘿嘿笑了兩聲,忙低頭喝酒。 我還不會喝酒,所以都是學(xué)著別人舉起杯子就一飲而盡,似乎這樣才來得灑脫。 只是,卻忽略了,這樣喝酒,醉得也最快。 半個時辰后,酒壺底朝天地扣在桌子上。我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想去酒窖取酒,才走一步便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太子妃娘娘?太子妃娘娘?” 迷迷糊糊中聽到有人在說話。太子妃娘娘?那肯定不會是在叫我,翻個身繼續(xù)睡。 “娘娘!您醒醒!”又是一陣呼喚。 “別吵……” 我迷迷糊糊地嘟囔一句,而后就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道:“你們先請出去,我來叫這孩子。” 窸窸窣窣的腳步聲響起,似乎有許多人出去了,然后是房門被關(guān)上的聲音,我才感慨世界終于清凈了,一只手就掐上了我的右耳朵。 “哎呦——我的耳朵!” 耳朵上突如其來的疼痛讓我立馬清醒過來,我慘叫。 “娘!放手!疼死我了!”我忙坐起來伸手護住自己的耳朵,“我起來了起來了!” “宮里的人早就到了,你也別磨蹭了,趕快起來準(zhǔn)備洗漱。”美人娘看上去心情極好,竟然低頭在我額上親了一記,柔聲道,“裳月今天要做世界上最漂亮的新娘!” 最漂亮的新娘?我心中一滯,記憶潮水般地涌上來。 抬頭看向桌子,上面早已擺滿了貼著大紅雙喜的東西,從鳳冠霞帔到繡鞋、首飾盒,每一個上面的“囍”字都紅得刺眼,我只覺得那紅色更像是血,從胸口流出的血。不然為什么我會覺得胸口痛得厲害呢? 今天,是我的大喜之日。雪蓮給我挑的日子,我怎么能忘了呢? “謝謝娘。” 我勉強地笑道,揉了揉悶悶的胸口,伸手去取衣服。結(jié)果手還未觸碰到搭在床邊的衣服,就被美人娘打了下去。 “娘你干嗎啊?不是你讓我起身的嗎?”我揉著手背道。真是的,剛才催得厲害的是她,這會兒出手阻止的也是她! “你可別忘了你今天是新娘子!”美人娘挑眉看著我,“在你下轎之前可不能下地的。” “為什么?”我才問出口就看見美人娘舉起手臂做打人狀。 “別別別!我記住了記住了!”我忙開口叫道。 “算你聰明。”美人娘伸手對著我的腦袋又是一戳,“那我先出去了,你一會可不要讓別人看笑話,以前娘跟你說的那些子人類的繁文縟節(jié)你可都要學(xué)起來。” “嗯,知道了。” 我一邊點頭一邊想,那時我還沒有穿過來,你跟小狐貍說的話我哪兒能知道啊?反正到時候萬一出個丑就拿咱沒下過雪山來搪塞得了。 美人娘才出去,幾個穿著艷麗的桃色宮裝的老宮女便進來了。 桃色的衣服把她們原本滾圓的身材襯得更像是球了。領(lǐng)頭的是上回帶我入宮時打了我耳光的張姑姑,只是這會卻是一副畢恭畢敬的模樣,全然沒有了上次見面時的囂張氣焰。 “老奴是鳳宣宮的婢女張蓉兒,給太子妃娘娘請安。”那四十好幾的張姑姑規(guī)規(guī)矩矩地跪在地上低頭道。 我嘴角抽搐了幾下,你說這都四十好幾的人了,還叫蓉兒,當(dāng)你是黃蓉美眉啊? “不必多禮,起來吧。”我雖然心里還是有怨氣,不過人家畢竟是長了我好幾十歲的長輩,尊老愛幼那是傳統(tǒng)美德。 “請?zhí)渝锬镢逶「隆!睆埞霉闷鹕泶故侄ⅰ>驮谒f話的當(dāng)口已經(jīng)有幾個太監(jiān)抬著個大木桶和熱水進來。 “你們出去吧,我自己會洗。”我坐在床上,沖他們揮揮手。 “請娘娘恕罪。依照王室的規(guī)矩,為討吉利,直至進入王宮之前娘娘的雙腳都不可觸地。且娘娘貴為太子妃,沐浴之事當(dāng)由奴婢們伺候。”張姑姑態(tài)度堅決地說,而后示意那幾個太監(jiān)退下。 門被關(guān)上,幾個老宮女都低頭走到床前,行禮道:“恭請娘娘沐浴。” 我無奈地嘆一口氣,垮下肩膀。 盈滿熱氣的房間,我趴在木桶邊上,由著她們舀水淋浴。我百無聊賴地伸手抓了一把水中漂浮的花瓣,眼皮竟又開始打架,強撐了幾分鐘終于趴在桶邊睡著了。 等被叫醒的時候,我竟然已經(jīng)是坐在梳妝臺前的凳子上,身上穿了褻衣,幾時出浴、幾時穿的衣服都不記得了。 我站在矮腳凳上,伸展著手臂任由她們給我套上禮服。而后又按她們的意思坐下,端正姿勢由著她們替我化妝綰發(fā)盤頭。桃色的胭脂,黛色的畫眉棒,紅色的抿唇紙,鏡子里的我不再是素面朝天。 金色的頭飾簪花,七彩的鳳冠,等一切都打理好的時候,再看鏡中人,雖不是傾城的容貌,卻也是優(yōu)雅美麗。真是佛靠金裝人靠衣裝,這句話一點兒都沒錯。 只是那從頭到腳如此喜慶的紅色,卻映不進眼中半分。我微微地?fù)P起嘴角,看到的卻只有面具似的假笑。 第二節(jié) 喧天的鑼鼓響徹整片街道,明黃色的盤著龍鳳的馬車就停在弦月樓的門口。我依舊坐在梳妝鏡前,安靜地等待著背我上車的太監(jiān)。 等了許久,卻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依舊是溫柔的眼神,依舊是一身白袍,白皎月踱步走到我的面前,微微揚起嘴唇,給了我一個溫和的笑容。 “哥。”我抿抿嘴唇,鼻子竟然有些發(fā)酸。 “嗯,我來背你上轎。”白皎月輕輕地拍了拍我的肩,“裳月今天真是天下最漂亮的新娘子。” “白公子,請恕奴婢多嘴——”張姑姑忽然上前一步欲要阻攔。 “我知道你們王室沒有這個規(guī)矩,可是我們有。裳月還未進宮門,規(guī)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