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箱的行李箱拎過來,里面有可以換的衣服?!?/br> 白天藍如逢大赦,能拖一陣是一陣,算賬的事來得越晚越好。 她拿了鑰匙匆匆下樓,把車挪到停車場,又從后備箱取了衣服,干活的同時還不忘琢磨下一步該怎么辦,被重逢驚喜沖掉的理智逐步回歸,再次占領高地。 容城行業峰會是全國矚目的大活動,他多半是來出差的,遇到我只是意外,而且他和顧曉萌已經在一起了,我要是再回頭插一腳,好像……有點不太厚道……但老天爺安排我又見到了他,難道不是因為緣分未盡?還要分開,我怎么舍得…… 被兩股背道而馳的想法絞得魄蕩魂搖,她渾渾噩噩地回到房間,打開行李箱,又不知該拿哪件衣服,只得去問他,敲了敲浴室門,卻又糾結著不該怎么稱呼。 叫老板固然是不對的,她辭職的那一刻起,勞動關系便已結束;叫阿慮也不太合適,太親昵,太不拿自己當外人,她心里一酸,以前能叫現在不能叫了;叫孫先生倒是可以,但…… 最后,她放棄了這個艱難的選擇,不帶任何稱呼,反正家里就他們兩個,她開口自然是對他說話:“幫你拿哪件衣服出來?” 回答她的是一片水聲。 應該是沒聽見吧,她又用力敲了下門,把剛才的話重復了一遍,水聲結束了,但他依舊沒有回答。 白天藍心中好奇,又問道:“你要換哪件衣服?” 里面仍是毫無反應。 白天藍三番四次撞上釘子,可久別重逢的喜悅下,想氣也氣不起來,無奈之下只能放棄,準備等他一會兒主動叫她時候再拿,她就不信他敢什么都不穿地走出來。 ** 正欲轉身離開,門鎖噔地一響,一只手伸出來,把她拽了進去。 白天藍身不由己地被拖入浴室,又身不由己被壓向墻角,驚惶之下她一閉眼睛,尖聲大叫:“你干什么!” 耳邊聲音冷凝,不帶一絲感情:“睜開眼睛看我!” “不看,非禮勿視!”rou帛相見,能看到什么用腳趾頭都能猜到,她實在不敢想象甫一重逢就是這么激烈的場景。 孫無慮厲聲喝道:“睜開!” 白天藍一抖,一顆心似乎也要跳出嗓子眼,她疑惑又委屈,剛還好好兒的,怎么忽然就這個態度?惶惶睜眼后,正好撞上他冷厲堅硬的目光,那是她從未見過的可怕眼神,她又是一抖,顫聲問:“怎么了?” 他拉著睡袍前襟,一字一頓地說:“解釋一下?!?/br> 白天藍恍然,原來如此。 鞋架的男士拖鞋,浴室里成套的剃須刀、須后水、牙具,原本掛在壁勾、此刻穿在他身上的男款睡衣…… 說出事實,解除誤會?然而這個事實令人啼笑皆非。 將錯就錯,徹底決斷?反正早已一錯到底。 她想起孫太太,想起顧曉萌,想起孫無憂,想起母親,也想起她自己……不過一霎便有千百轉思緒從心頭掠過,刀割般的陣痛之后,她終于狠下心腸,轉過頭去,咬牙道:“我找了新男朋友?!?/br> 孫無慮一言不發,只是捏住她下頦,迫使她重新面對自己。四目再次相對的那一刻,她渾身劇震,他投來的根本不是目光,而是尖刀利劍,是銀鉤鐵畫,透過她的瞳孔剖開她的身體,兇狠而殘忍地吸吮她的生命,攫取她的靈魂。 她一把推開他,轉身就走,可下一秒又被按了回去,男女體力差異讓她沒有絲毫反抗機會,只能被迫站上審判席。 就像故事開始的那樣,他掌心覆上她心口:“繼續玩游戲,問一句答一句,不要說謊。當然,愿不愿意,取決于你。” 他說著就笑了,可那抹微笑里盡是涼意。 白天藍想起初定情意那個晚上,相似的場景,相似的言語,可當初的悸動與旖旎卻已不復,只剩下滿腔酸澀與苦楚,她點點頭,迎上他的眼神,同樣的開始就該有同樣的結束。 孫無慮見她這么配合,倒有些意外,笑道:“很好。多久了?” “什么?” “新人。” “半年。” “做什么的?” “咨詢?!?/br> “經常來?” “偶爾。” “偶爾是什么頻率?” “一周兩到三次?!?/br> …… 隨著她的回答,孫無慮眼中的怒氣也越來越淡,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更深更重的哀郁與悲涼,抹不去化不開,最后,他終于松了手,頹然靠上洗手臺,眼神飄渺空洞,唯余一片蒼茫。 他就這么慘淡又凄楚地看了她一眼,白天藍頓覺有萬箭攢心而過,強烈的情緒翻滾在胸口,愛與痛此起彼伏地迸發,豁出去了,顧不得了,什么都不重要了,她只想抱住他,親吻他,告訴他分別以來無時或忘、從未淡去的愛。 “阿慮……”在跌宕與煎熬中久違的兩個字終于脫口而出,他卻放聲大笑,她怔怔愣住,千言萬語再不知該如何開口。 孫無慮目光中的憤怒、冷厲、哀郁、悲涼一掃而空,此刻看起來一如往日般深湛雋永,外帶著幾縷狡黠,他拿著個東西在她面前輕輕一晃,笑著說:“半年二十六個周,一周兩三次,折中算的話,他來過六十五次。就這,睡衣吊牌還得等到我來摘,你新找這男人,怕不是個二百五吧?” 說完這句,把吊牌往垃圾簍一扔,伸手在白天藍臉頰摸了一把,哈哈大笑著走出浴室。 白天藍出竅的魂魄尚未歸來,在心旌神搖里眼睜睜看著他優哉游哉地給自己倒水,又優哉游哉地坐去沙發,許久許久終于反應到是西洋鏡被拆穿,霎時間狂喜、憤怒、委屈、心酸各種念頭狂涌而來,她再也克制不住,哇的一聲,頓足大哭。 第51章 訴衷情近 孫無慮嚇了一跳,疾步過來抱住她,卻還是忍不住在笑:“怎么就哭了啊?” 怎么就哭了?你他媽心里沒數?白天藍舉手就想給他一巴掌,但淚眼朦朧間看見他的臉又舍不得,于是變掌為拳,在他胸口捶了一下,哭道:“好不容易等到你來,可你一見面就欺負我!” 孫無慮笑道:“是你先跟我開玩笑的嘛,那剃須刀都沒用過,睡衣吊牌也好好地掛著,還非要騙我有新人,我不配合著玩一把,豈不是少了很多樂子?” 白天藍見他居然敢狡辯,愈發悲憤,又狠狠捶他兩下,涕泗滂沱地控訴:“你就是心眼壞!就是欺負我!就是拿我找樂子尋開心!” 孫無慮忙道:“是是是,是我不對,你走之后沒人管教,最近有點得意忘形?!彼止恍?,抱著她走入客廳,玩鬧般轉了兩圈,然后坐去沙發,把她放到自己腿上。 大哭中的白天藍聽到了這句話,但沒聽出言外之意,只是還沉溺在自己的情緒里,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