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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氣,只好握著拳心,與他面對面坐著,滿心氣憤,惡狠狠地瞪著他。 拱門外傳來拍打聲,還有不少人叫喊的聲音。 “公子!公子!快開門!"翠環在門外大喊。 “吹雪姐!吹雪姐!"小春禾大概聽見sao動,也來到拱門的另一端。 “退下吧!沒事!"凌風扯著嗓子說,說完又咳了幾聲。 杜府上下沒有人聽過凌風說話的聲音,包括翠環,她還是一徑猛拍著拱門,非要看到凌風本人不可。"快開門啊!公子!我是翠環!是您的貼身丫環,我沒看到您,怎么會放心?請您快點開門!" 凌風本想不理,但聽到翠環對著門外某人說"杜昆,你快爬墻過去把門打開!"他才站起來,緩步走到拱門,把門打開一道小縫,只露出他一張慘白的臉。 像鬼一樣! 門外有不少人禁聲倒退了好幾步,但翠環一臉又驚又喜的表情,手抵著門扇,想要把拱門推開。 “公子!您醒過來了?我是翠環!過去十年都是我在照顧您的!公子,我擔心您的身子,請公子快隨我回遠世苑!" “認得我是杜凌風了吧?我既已說了,讓你們退下,你們就退下。"凌風眼神越過翠環,對著門外的眾人說著。 “是!"門外的杜府奴仆連忙遵命,幾乎全是奔跑離開。 除了翠環跟春禾。 “吹雪姐呢?"春禾不知道凌風過去的情況,只隱約聽周旁的奴仆竊竊私語,說里頭有一個像鬼的男人,心里很害怕,又擔心吹雪的安危,所以哭喪著臉問道。 “吹雪沒事,退下休息吧。"凌風對春禾溫聲言道。 “真的?"春禾沒看到吹雪的身影,心里猶豫。 “真的。"凌風說。 “我沒事,春禾你快去休息,我們明天一早回去!"吹雪揚聲說道。 “好!"聽見吹雪的聲音,春禾總算安心,笑著轉身離去。 “公子!您的身體不好,翠環很擔心,請快跟我回遠世苑。"翠環想把拱門推開,但凌風不讓。"公子!您就開門吧!" “把手放開,退下!"凌風的視線回到翠環身上,但對她的態度并不比對宋世輝客氣,雖是笑著,但目光跟語氣都冷。 “公子……"翠環垂下手,失望地看著凌風,看著他重新將拱門關上。 吹雪仍坐在原地,不動。 凌風坐回原來的位子,對她說:"把傷腳伸過來,讓我看看。" 吹雪不理他,也不說話,只瞪著他。 “我可以與你徹夜對坐,但我會一直對你說,要看你的腳傷,直到你肯聽我的話。"凌風笑著說,態度很堅持。 吹雪與他目光對峙一會,便把左腳伸到凌風大腿上。 “是這里疼嗎?"凌風手指按著她的踝骨傷處,問道。 吹雪悶喊一聲,皺眉點頭。 凌風用掌心包住她的傷處,吹雪只覺得暖暖熱熱的,疼痛就在這暖暖熱熱的感覺中漸漸消失不見,但眼眶卻暖暖熱熱了起來。 “動一動,應該是不會再疼了。"凌風看著她的臉,溫柔說著。 吹雪縮回左腳,把手指放到口中咬著,無聲地流著眼淚。 “還疼?"凌風伸手揩拭她臉頰的淚水,輕聲問。 吹雪沒有閃躲,抽了幾口氣,才推開凌風貼在她臉頰的大掌,語中帶怒,說:"沒想到名門貴公子消遣的新花樣,竟是尋我們這些青樓女子的開心。我們原是井水不犯河水,宋世輝這類人,我從來是不見的,就因為你拿了我的手絹,我才會踏進你杜家大門,你說你護花,你也不想想,若不是因為你,我怎會遭受這種屈辱。敢問杜公子,現在可開心了?可滿意了?" “你想多了,我沒這個意思。"凌風說。 吹雪的拳頭又落在凌風胸口幾下,罵道:"好一個杜凌風!人人都說你是一個癡呆公子,現在在我面前的,又是什么人?你杜府上下蒙騙世人作樂也罷,何苦這樣捉弄我!我殷吹雪是幾時得罪過你?" 雖然吹雪的拳頭沒有力道,但凌風還是伸手擋下她的幾記粉拳,苦笑道:"我這身子骨弱,我不介意被你打罵出氣,但杜家的家世背景畢竟顯赫,我要是真受了傷,難免會有其他人要怪罪你。"凌風連咳了好幾聲,他覺得有些體力不支,就直接在回廊上躺平,又說:"你的手絹是被風吹落的,難道你要說,是風跟我串謀,一起捉弄了你?" 吹雪無言。 凌風笑了笑,又說:"我這副身體,臥病多年是事實,整座宅子的人都可以作證。你倒成了一帖良藥,我見了你,竟能下床,能走能動。只是真的病了太久,你瞧,我不過從自己的床上走到這里,此刻已經用光力氣,動也動不了。" 吹雪哼了一聲,冷言道:"這種話杜公子說得出口,我是不信的。我抬不動你,你要躺在這里睡覺就自便,我明早天色一亮會馬上離開。" 說完,吹雪站起來快步走回廂房。 吹雪躺進那床蠶絲枕被,這床枕被果然是好物,既輕又暖,她卻睡不著。 畢竟現在是三月天,入夜之后,晚風甚寒,杜凌風的身上,只穿著單薄的袍子,甚至連靴襪都沒有穿。 吹雪翻來覆去一回,嘆了一口氣,然后翻身下床,一只手抱著枕被,一只手拿了一粒桌上的棗泥包子,又走出房門,繞著回廊回到杜凌風的身邊。 果然,凌風側躺在地,雙臂環抱,冷得縮成一團。 吹雪把被子蓋在他的身上,抬高他的頭,讓他枕著繡枕。 凌風微睜著眼看她,嘴唇凍得發紫。 吹雪撕了一小塊包子皮,醮著棗泥餡,塞進他的嘴里。 “我猜你沒怎么吃過東西,嘴里含著一下,等面皮濕潤了,慢慢嚼,再慢慢咽下去,吃了至少身體會增加點力氣。"吹雪說著,伸手摸了摸凌風的額頭跟臉頰。 很冰冷。 “這副身體,真的太弱了。"凌風抖著聲音說,把包子皮嚼了幾口,吞進肚子。 “你這句話已經說了不下三次。"吹雪說。 “是嗎?"凌風笑道。 “別再說話,讓我好好喂你吃完這粒包子。"吹雪說。 “好。"凌風點頭。 吹雪一小口一小口地喂著凌風吃完包子,再折回廂房取了酒壺,讓他啜了一口酒,又摸了摸他的額頭跟臉頰。 依然冰冷。 杜凌風的身子骨,果真是很病弱。 吹雪看著他,輕嘆道:"既然知道自己的身體不好,又何苦設下這種局,惹惱我,又害了自己挨餓受凍?" “我已說過,我完全沒有戲弄你的意思,更沒有設局,你我能夠見面,只是上天在冥冥之中早已安排好的機緣,如果你執意要說自己被捉弄,那就當是那天的晨風捉弄了你。"凌風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