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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著光滑的墻面,緩緩地跌落下去,如同失去生命力的枯草,衰敗而枯老。 “蘇槐!”后面?zhèn)鱽硪宦曀盒牧逊蔚拇蠛?,眾人抬頭望去。 在旁的護(hù)士臉色一變,顧不得說上一句“醫(yī)院禁止喧嘩”,拋下魏母急匆匆跑向暈倒的蘇槐。 蘇槐的臉上沒有血色,緊閉著雙眼,薄如蟬翼的身體如同紙片。 李懷書抱著她,心中仿佛被人用尖利的刀狠狠戳上,淋漓的鮮血留了出來。 他的眼神茫然無助,嘴唇哆嗦,仿佛要哭出來了。 “槐……槐…醫(yī)生!過來啊,快過來!”他的聲音嘶啞,如同身在地獄,絕望透頂而又無能為力,“快過來救她?。 ?/br>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改錯字 ********* 感謝: 讀者“蕭家容與”,灌溉營養(yǎng)液 ☆、第 10 章 系統(tǒng)懶洋洋地趴在一旁,細(xì)長的小尾巴甩來甩去,無聊至極。 蘇槐做事自己有分寸,它不用隨時盯著。 紅珠散發(fā)著著柔和的光芒,暖洋洋得,讓人恨不得倒地大睡。 這是蘇槐的弟弟。 系統(tǒng)伸長身體,打了個哈欠,然后站起來,繞著這看起來不怎么吉祥的東西轉(zhuǎn)了幾圈。 如果蘇槐這個弟弟是個好的,那系統(tǒng)可能對它沒什么興趣,畢竟俗套的jiejie救弟弟在大多數(shù)情況下都不是很吸引人。 系統(tǒng)看著它,喃喃自語。 “真是奇怪。” …… 蘇槐被送進(jìn)手術(shù)室搶救了。 李懷書渾身顫抖,眼睛通紅得如同入魔一樣,身上縈繞的死氣讓人難以靠近。 白色的長椅上只有他一人,衣服皺巴巴,頭微微垂下,看不清表情,孤寂得就像被上天拋棄了。 李懷書顫動的手捂住絕望的眼睛,無處宣泄的悲切堵在胸懷。 蘇槐身體本來就弱,根本受不了打擊,更何況她上次發(fā)高燒才沒幾天…… 他這個混蛋!為什么不早早解決掉魏媛?為什么要因為一時的欲望放縱自己?為什么忍不住在蘇槐面前出手?他明明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把她們弄死…… 接二連三的提問一個個從他腦海里蹦出來,李懷書恨不得把自己殺了。 蘇槐的蒼白無力再次出現(xiàn)在他眼前,翕動的嘴唇吐出絕望而又透頂?shù)脑捳Z。 “所以……她說的那個人……是你嗎?” 蘇槐的話斷斷續(xù)續(xù),難以置信得都說不全,李懷書似乎都能體會到她深切的痛苦,如同枯葉心死。 明明他該反駁的。 李懷書咬緊牙根,酸脹的疼痛將心臟一點點擊碎,再也擋不住的眼淚從眼眶里躍出來,順著蒼白的臉頰留了下來。 為什么自己不再裝裝? 蘇槐相信他,包容他,即便是自己鬧了脾氣也絕不煩著他,什么都順著他…… 李懷書咬唇,難以言喻的痛苦撕碎心肺,疼得不能呼吸。 他的槐槐,單純善良,不諳世事,魏媛欺她騙她,為什么連自己也這樣。 他錯了,他真的錯了。 莫大的空虛在李懷書的心里四處游蕩,瞬間盈滿了他的整個身體,攥緊他的每一處。 如果蘇槐真的出事了……李懷書不敢再往下細(xì)想,錐心的痛楚只是碰觸一下就讓他難以呼吸 他和蘇槐從小就呆在一起。 先是一起玩耍,然后讀書上學(xué),畢業(yè),表白,結(jié)婚……他人生的每一步都有蘇槐。 他完全無法想象自己失去蘇槐后的模樣。 李懷書粗暴地將眼中的淚水擦干,袖口上的扣子劃破微微溫?zé)岬难劢?,留下一條赫人的血痕,浸在咸澀的淚跡,火辣辣的疼。 可李懷書毫無感覺,他抬起頭,眼睛直盯著手術(shù)室上的燈光。 周遭走動的人在他眼里仿佛是冰涼的死物,就連拐角外站著的魏媛和魏母,他也沒有施舍任何眼神。 對于這兩個離得遠(yuǎn)遠(yuǎn)的人來說,這一刻恐怕是她們有生來最大的幸運。 因為,李懷書已經(jīng)快瘋了。 …… 醫(yī)院是所大醫(yī)院,每天人來人往,各種各樣的氣味混在一起,最終又被濃烈的消毒水味掩蓋。 魏媛捂著隱隱作疼的肚子,半彎著腰。 魏母扶著她,面容尷尬,不時地覷向直盯著手術(shù)室的李懷書。 “我又不是有意的……”她小聲說道。 “夠了?!蔽烘麓驍嗨?,蒼白的臉色帶著鐵青,將原本的血色沖淡。 “我千叮萬囑,跟你說了無數(shù)次讓你別摻和這件事,遇見他們也給我繞著道走,你偏偏還自己撞槍口把事情爆出來……” 魏媛深吸一口氣,知道自己這時候不適合發(fā)脾氣。 “李懷書家里有錢是沒錯,但在李家,蘇槐絕對不是放著的精致擺設(shè)!但她根本活不了多久!” 魏媛還是越想越氣,“只要你不亂摻和,以后李夫人的位置是我的跑不了……你鬧什么鬧?到時蘇槐真的出了事,李懷書鐵定把原因全算我身上,還想什么榮華富貴?喝西北風(fēng)吧!” “行行行,全都是我的錯。”魏母連忙認(rèn)錯,“你別氣了,對孩子不好,就算到時蘇槐真出了事,有這孩子,李懷書也絕不會對你差到哪去。” 魏媛慢慢冷靜下來,但急促起伏的胸膛還是暴露了某些東西——魏媛恐怕沒想到會突然冒出這么多事。 她費了半天力聯(lián)系到蘇槐,好不容易進(jìn)到別墅區(qū),什么話還來不及說,迎接她的是李懷書一巴掌。 她以為這已經(jīng)是極限,未料李懷書中途猝不及防推她一把,魏媛更是沒有一點心理準(zhǔn)備。 即使桌角再怎么圓潤,人直晃晃地撞到上面,疼痛也絕不會少,更何況李懷書根本就對這孩子沒有半點感情,下起手來如同惡魔索命,毫不留情。 這孩子能保住實在出乎意料。 魏媛當(dāng)初幾乎已經(jīng)疼得沒知覺,但小腹的下墜感卻明顯得讓她忽視不了。 魏媛的手緊緊攥起,退路已經(jīng)被魏母折騰掉了,她絕對不能慌張。 “先回去吧?!蔽耗搁_口,顯然知道這種情況不適合去找李懷書,“要是實在不行,你就去找李家父母,他們應(yīng)該不會……” “閉嘴!” 魏母立即閉了口,訥訥不敢言,扶著魏媛回了病房。 她們走后,手術(shù)室的倏地一閃,換了個顏色,李懷書眼睛微微睜大。 心臟被一只看不見的大手攥得緊緊,鮮熱的血沖向大腦,致命的眩暈讓李懷書有點分不清東南西北。 蘇槐怎么樣了? 李懷書猛然站起來,久坐的暈厥感讓他再次坐了回去,他的心里全是慌亂及不詳。 沒事的,一定沒事的。 他扶著墻,跌跌撞撞,眼睛酸脹得快要流淚,臨近崩潰的邊緣,沒人向他伸出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