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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人間的蘇格,傾刻間也有過混亂,因著她身體不適,他隱忍怒氣不與她計較,徑直走去冰箱打開一瓶牛奶放入溫水里溫熱,接著放入一根吸管喂到她嘴邊,“段笙笙,這兩年妳長進不少啊,牛脾氣也是!” 她還在持續地疼,喝了一口溫牛奶,心里面懊惱煩躁得無以復加,一顆胃藥下去平復了胃酸,疼開始減輕,她也開始找回理智。 “蘇格,你當我沒說那些話,當我是喝醉在發酒瘋胡言亂語好了,我不想知道了,我該玩笑的?!?/br> 她虛弱的翻過身,看到床頭柜上的皮夾跟手表,再扭頭看室內的格局,慢了幾拍才發現自己躺著的是他的床鋪,心里面油然升起一股什么,可現在她的意志與耐力像是被拉至疲乏的橡皮筋,頃刻就要斷裂,所以她怕了悚了,立刻成了縮頭烏龜。 “我是嚇唬你的,你不要那么好騙,我真的是開玩笑?!?/br> 人在恐慌至極時會退縮,這一點在她身上體現無疑,蘇格放下牛奶,在吧臺邊暫定好一會兒,眼中的躊躇轉堅定,似乎是在傾刻間決定了什么。 “段笙笙,說出口的話覆水難收?!?/br> “蘇格,我錯了,當我說錯了可以嗎?”她抱著腦袋縮在大床的一角,身子看起來單薄又可憐。 清醒后她就退縮了,她怕得要命,像是面臨世界末日,他的一句話都能讓她的人生天翻地覆?!安幌矚g的人不屈就,喜歡的不放棄,不委屈自己吃穿,不遷就他人的脾性,發現不適合自己,就果斷拋棄,永遠只為自己而活,段笙笙,妳能做到這些嗎?” 蘇格沒頭沒尾的一段話讓段笙笙慢慢坐起身,盯著他,滿布水氣的眼睛充滿不解。 蘇格凝著神,斂著容,雙眼沉靜如一洼深潭,仿佛走過千山萬水,看過人世百態,慢慢地走進,將她摟進懷里。 “妳可以做到嗎?” 她緩慢卻堅定的點頭,“我不喜歡宋以朗,所以不屈就,我喜歡你,所以從來不放棄,我不委屈自己的前程,所以不貿然飛去找你,我也不遷就他人脾性,才能只身走到至今,蘇格,我心中有你,一直一直沒有放棄,可我總是沒有自信,你出現的時間那么剛好,我甚至把這當一個信息,覺得有一天我們會花開結果……” 她說不下去,心在顫抖。 落地窗外是第二波煙花秀,湖面上的小舟同時點亮瀲灩燈火,所有人潮都集中到湖畔去看清乍現的湖光水色,他們所在的地方被安靜滲透,漸漸地,也有了一絲燥熱。 他的目光中有揉碎的春光,隨著一聲輕嘆傳入耳里,一雙手拖起她的腦袋,隨即而來的,是她沒有預期的觸碰。 蘇格偏著頭,謹慎中試探地貼上她干燥的唇。 起初是微微的一驚,酸酸的酥麻感像是電擊,絲絲竄流過每一寸神經,她安靜下來,順從地閉起眼,略昂起頸子任他的呼吸籠罩自己。 他自然感受到她的應允,含著她的下唇,淺淺的試探,輕輕的吸吮。 湖心綻放最后一朵煙花時,他終于松開她的雙唇,望著她雙頰陀紅,似乎陷入夢境,淺淺的笑滲入眼中。 “如果不介意,今晚睡這吧?!?/br> 第29章 就當是被蚊子咬 周末的婦癌會議因為蘇格的臨時參與平靜落幕,周一時他們才回到市內,這時臉上的紅腫也消了,疤痕謹慎一點微紅,回到醫院跟張沫簡單報告過后,宋以朗似乎是收到風聲,算準時間拎著咖啡來倒她面前。 “抱歉,暫時不能喝咖啡。” “為什么?” 宋以朗張著一雙狗兒似無辜的雙眼,“e on,不會連一杯咖啡的時間也不給臉吧?” “不是的?!彼裏o奈的笑,“我掛了號,待會兒做胃鏡檢查。” 宋以朗聽了也緊張,“做什么突然照胃鏡,不舒服?” 她回給他一個苦笑,“尋常人沒事怎么會去做檢查,當然是不舒服才會來這。” 亦步亦趨陪著她來到檢查室外,就算是從業人員也是得按照報到順序排隊等候,等著的時間長,他有一句沒一句陪她閑扯淡,最后不能避免的說起自己的父親。 張沫跟他的關系在醫院內還是秘密,她扯扯他的衣袖,示意他放低音量,小心隔墻有耳。 “無所謂,我跟他是父子,總該是昭告天下的時候。” “宋老師不介意?”女人到底是了解女人,宋彩不讓人知道,或許是還有埋怨,但那份心情是否已經消化,在不知情下都不好替當事人擅作主張。 “媽拉不下臉,但是心里面已經后悔多年,否則她會阻止我繼續待在圣醫,她不允許的事總是手段激烈,實在有愧她專家頭銜?!?/br> 宋以朗似乎也挺招架不住自家老媽的脾性,揉著后頸面色驚悚。 想起宋彩的模樣,那挺直的背脊,微彎自信的上唇,驕傲的眼神,如果說相由心生,她確實是一個不容人抗拒的女強人。 她想這樣的女教授,姑且不論說出口論調是否正確,橫豎只要有人反抗,她就會拿長刀殺過去。 “宋老師如果在古代肯定是楊家女將,你在他面前永遠都是弱勢分子,不過總歸到底,她也是因為關心才亂,假以時日總會接受張老師,不過你得要有自覺當那座橋,東跑西跑,總有一天會貫通?!?/br> 宋以朗看她飛揚的神情,自信的神態,驀然想起一句話——被愛的人,顧盼之間總有風采。 他心上泛開一股不祥預感,問了句,“那么,現在有讓妳關心則亂的人?” 問題來得猝不及防,她垂下眼簾,睫毛忽閃,算是默認。 如果說愛情有什么征兆,必定是展現在最沉默的眼里。 “我以為妳會介意……” “介意什么?” “沒事、沒事。” 他的聲音被掩蓋在叫號聲里,等不及再問一次,段笙笙不得不加快腳步走進檢查室里。 因為是相熟的技師,檢查很快就結束,換好原先的衣服出了更衣室,宋以朗早就離去,空了的位置只留下那杯咖啡,上頭的笑臉被打上叉叉,改畫了一張愁苦圓臉。 她忙攔下一旁的護士追問,“宋醫師呢?” “宋醫師啊?他說要回家整理行李,準備出發到無國界醫師團了啊!” 宋以朗性子火爆聞名圣醫,突然的就來,也突然的要走,他要離開的消息一天內就傳遍院內,因為有過短暫的緋聞,段笙笙無可避免要被院里的人追問消息。 可她有一套原則,不招惹事,只要問心無愧,也不怕被人在背后指點,大大方方就說,“我們就只是一般同事,比清水還清。” “那為什么宋醫師要把這些東西留給妳?”急診科的小護士眼神曖昧,給了她一本厚厚的藥膳食譜。 打開被翻得陳舊的老書,每一道能顧胃健脾的藥膳都被貼了標簽,她怔怔看著,心頭有種莫名情緒,不是愧疚,也不是后悔,而是更清明的看待宋以朗是個什么樣的男子。 眼尾余光瞥見宋以朗一閃而過的身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