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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車就遇到鄰座是個好心人,愿意跟他們交換位置,兩人買了杯紅茶抵擋困意,下車又換交通車顛頗半小時,抵達鄰市的湖濱飯店時剛好半夜十二點。 舟車勞頓的一天讓她有些疲憊,可是當拉開客房窗簾,一眼望盡隔開兩座城市的太陰湖,精神也為之一震。 “你看,這真是一座湖嗎?說是海也差不多。” 看不到邊際的太陰湖像是廣袤汪洋一樣一望無際,她有些許興奮,看到這樣的山光水色是出發前始料未及,當然還有一項最重要的因素,因為身旁有他,開心也因此加倍。 蘇格把行李放在門邊,走到另一扇窗前遙望遠處山巔,這間飯店地理位置極好,湖上一片空濛,湖邊種滿桃花樹,乍看下還真有世外桃源之感。 “秋天真的到了。”身后突來一雙手替她拉上玻璃窗,伴隨著的是一聲叮嚀,“別在這吹風,我替妳換藥。” 打開在前臺臨時借來的醫藥箱,蘇格雖然走心理學,但是換藥的手勢也挺有模有樣,只是他少見外在皮rou傷,拉下紗布看到那塊破皮紅腫的瘀血傷處時不免蹙眉。 “我已經給打過破傷風,不會有事的。”見他皺起眉頭,她趕緊安撫。 他卻沒因此安下心,更為謹慎的重新上了一層藥膏,“任何事都不能掉以輕心,沒聽說過一句話,不怕一萬,只怕萬一。” 剛上完一層藥還不能貼紗布,她以手扇風,無意中提起,“你們都緊張過頭了,萬子勤說要請人找出撞傷我的記者發存證信函,宋以朗拍照存證還開立驗傷證明,但你瞧,不過是皮rou傷,要是鬧上新聞不就貽笑大方。” “在我看來似乎是有此必要。” “你也跟著他們不可理喻了?說好的邏輯思考呢?”眼前這位可是心理學博士,這些話說出去恐怕要讓人嗤笑。 他淡笑而不語,將她落在頰邊細碎的發絲勾回耳后。 因為在乎才會讓人做出不可理喻的事。 萬子勤是愛屋及烏,以兄長的立場表現誠意,而宋以朗,他追求段笙笙早已不是新聞,早先在醫院里碰上,他們僅是點頭之交,卻看出彼此眼中的敵意與疏離。 在她臉上敷上一層冰涼的藥膏,他輕聲說“還是不要貼紗布好得快”,接而在她臉頰上輕輕呼氣。 “宋以朗的事,已經在醫院傳開。” 因為他的呼氣而耳根發燙的她有些靈魂游離,慢一拍才聽懂他話里的意思。 “就讓謠言傳吧,我也不在乎這一點流言蜚語。”“可是我聽了不舒服。” 聲音撞擊她耳膜,心口突突地跳著,段笙笙瞪大眼看著蘇格,不明白他的意思。 “謠言不會停止于智者,妳自己很清楚。。”他輕輕嘆息,“我看過妳的紀錄,還在拿安眠藥吃?” “恩,黃柏替我開了長期處方簽。”漸漸的,她極速跳動的心平緩下來,原來他只是在問診。 “試試換漢方藥,西藥畢竟是毒。” 勉強牽動嘴角,心情經過剛剛的起承轉合,她有些自暴自棄了,“我現在慢慢改了,真睡不著、或是隔天有大手術今晚得好好睡一覺時才會吃一顆BROMAZIN,其余時候我做運動、去游泳,照你說的,能不依賴就不依賴。” “要不要再繼續諮詢?我介紹醫生給妳。”看她走回床邊整理行李,擺明是不想再聊這話題,他改口提議,“我會找信得過的人。” “要不我再掛你門診吧?” 半開玩笑著提議,他臉色卻驟然一變,“我說過不會再當妳的諮詢師。” 這一會兒她便懂得他話中的意思,是因為不想重蹈覆徹,才會與她保持距離。 她心悶悶的痛,又故作開朗,“那就算了,明早八點要開會,我們都早點休息吧。” 蘇格已經在前臺多要了一間房,兩間客房比鄰而居,他看出她在鬧別扭,沒多說便離去。 心里面其實明白她所思所想,可是他有顧忌而不能隨心所欲,誰說他心思清明便能常保清高,他只是偽裝得好,可不代表就能不懼不痛。 夜里的太陰湖上還有一只清掃湖面的船在蕩槳,微微的水波聲,漸行漸遠,她聽著規律的水流聲,像是暫時找到泥土的浮萍,吞下半顆BROMAZIN,棲息在一片闈涼的床鋪上睡去。 這晚她以為會是一夜好眠,卻意外的做了一段如夢似幻,亦真亦假的長夢。 她夢見他們一次又一次相遇,卻總是在錯過,醒來后她頭疼欲裂,胃也隱隱抽痛了起來。 床邊的鬧鐘顯示時間是清晨五點整,薄透的窗簾隙縫間透出日出前獨有的混濁色彩,她裹著薄被拖拖拉拉走到窗邊,看著大片的霧氣在湖面上凝聚,風吹來陣陣寒意,早秋似乎已經在預告今年會有寒冬。 飯店M Call在她起床后的半小時準時響起,她胃疼又頭痛,換上衣服一臉慘白的走到餐廳去用餐。 湖濱飯店的早餐位置特意設置在太陰湖畔旁的玻璃屋內,她揣著一肚子悶痛獨自前來,一坐下,蘇格已經端著一盤藜麥沙拉,拉開她身旁的椅子入座。 第27章 多巴安過剩 “咖啡還是茶?吐司還是松餅?” “奶加麥片,松餅佐蜂蜜。” 心里面對他別扭有的,埋怨有的,可是一見到他,她的心理反應就會開始產生變化,昨晚還在氣的事情,今天就可以找到理由去解釋,她知道自己下意識不舍得對他氣太久,因為一眨眼他可能就要飛回地球另一端,或是一場意外他們就會天人永隔,她還有必要把時間都浪費在給他冷臉上頭嘛! 待他把早餐端上桌,她的面前已經攤開待會要報告的重點大綱,段笙笙喝了幾口牛奶,吃下軟嫩的炒蛋,頭疼跟胃痛也漸漸舒坦。 “吃飯不工作好嗎?”蘇格拿走她的資料,折疊后放進一旁的公事包里,“是不是胃又疼了?” “你怎么知道?”下意識又去摸自己的胃,不待他說,她也恍然大悟,“我動作這么明顯?”“人的大部分動作都是有意識的,只是當事人不會察覺,比如妳現在很在意剛進門的那一位專家,從他坐下來到現在已經看了他不下五次,且很焦慮,有三次想起身跟他說話,可是又找不到機會對吧?” 認識這么久,這還是蘇格第一次展現所謂的冷讀術,她像個小粉絲鼓掌稱奇,壓低聲音說,“那位是業界新生兒先天心臟病的權威,圣醫邀請了他幾次,他也不愿意從也門回來任職,可是我在醫院碰到新生兒產檢出有心臟問題時寫信去問,他倒是十分樂意回答我所有疑問,我只是在想,現在該不該去跟他自我介紹一番?” 蘇格循聲望去,一手按捺下她的蠢蠢欲動。 “稍安勿躁,他選擇獨自坐在面窗的位置用餐就是不希望被人打擾,妳貿然去打擾只會留下壞印象。” “那怎么辦,難道我要眼睜睜看著機會溜走?”這讓她怎么甘心。 “別急,最好的時機點是演講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