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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趕緊買了兩杯咖啡來到身心科辦公室準備了表歉意。 不巧女秘書正好要下班,見她來,正打算留紙條送進里頭,段笙笙緊張的拉著她,把手指放在唇上,“別麻煩,我就在這等。” 女秘書一頓,猶豫了,“段醫生,蘇主任在為周末的講座開視訊會議,妳恐怕得等上一個小時,確定不讓我替妳留言?” “不用了,現在是妳的下班時間,趕緊走吧,晚了路上塞車。” 女秘書面露難色,“可是蘇主任交代過,如果是妳找來,肯定要馬上讓他知道,如果我不遞上這張紙條,就是我失職了。” 說不過女秘書,她只好捧著兩杯咖啡,等著里頭的回應。 不一會兒,蘇格尾隨著秘書走出,耳上戴著藍芽耳麥,朝她勾勾手,示意她自己進來隨意找位置坐。 段笙笙也不敢有異議,放輕腳步近乎是躡手躡腳,在離他最遠的地方揀了角落的木椅坐下。 書柜上有很多雜志,她找來一本食譜,一心二用,一面聽他以流利的德文與人交談,一面分心。 她一直知道他在瑞士的工作,但也一直以為他學習的成份多,可是聽人說起他,才清楚他在瑞士華人心理醫師圈有相當的知名度,甚至有自己的心理診所團隊。 摸到口袋的衛生巾,她心中黯然,不過幾個月她又禁不住這么依賴蘇格,如果他回瑞士了她該怎么辦? 心情起起伏伏的,書自然也看不下,她支著下顎打開窗看風景,外面的天氣陰森森,霧霾包裹云層,沈甸甸的讓人使不上力氣。 “外頭的霾害不比北京好上多少,看妳眼睛都紅了也不知道。” 蘇格走了過來,拉上玻璃窗,低頭望著她一雙布滿血絲的雙眼,“眼睛紅的跟兔子一樣。” “放心,我是眼科常客,久病都成良醫了。”他從口袋掏出眼藥水,姿態熟練的滴入雙眼。 “知道上眼科,怎么不去照照胃鏡?”拿了張面紙給她,他就杵在她面前,拿起一排她慣吃的胃藥。 她一看臉色都變了,“你怎么知道我鬧胃疼?” “昨晚我離開時看見妳放在桌上的藥片,順手拿了一片走,事實上我這里有另一款藥,效果比妳手上的好。” 蘇格變戲法似地從掌心推出另一板藥,白色藥片個個碩大,看得她又開始胃酸翻騰。 “這藥是給人吃的?”蘇格敲了她腦袋,把藥片掰碎,連同一杯水遞來,“張嘴。” 她乖乖吞下,吐了吐舌把苦味散去,才淚眼汪汪瞅著他,“我以為你會反對我吃藥。” “當妳沒有理由就想依賴時我當然反對,可是有正當的理由偶爾吃一些也無所謂。科學家研發藥物不是讓人看得到吃不到,只要拿捏分寸,我自然不會阻止妳。” 話說完,他似乎是不放心,又繼續叨念,“但是既然胃不好就得少喝咖啡,我準備給妳的茶喝了嗎?” “喝了。”這一點她不敢說謊,乖乖的應聲。 他看著時間,又問:“飯吃了嗎?” “今天還沒。”這點她也老實,因為現在餓得緊,恨不得來上一份麻辣香鍋。 “一起吃飯吧,我忙了一天也沒進食,這咖啡就算了,我帶妳去吃正餐。” “可是……”她還有所有猶豫,蘇格已經穿上外套,關上辦公室電源,推著她往外走。 一直都是一個人生活,鮮少被如此主動的關心,她被動的跟隨,心里面對這男人突感陌生,她曾經愛上的蘇格,是從她內心所投射,一個完美、正派,帶著救世主意味的男人,時隔兩年后,帶著清明的眼睛再看他,發現他并不如自己所以為的如此完美、正經,他有自己的脾氣,甚至也有缺點,可是為什么,她還是沒有理由的把所有感情遺落在他身上? “想吃些什么?” 回過神時,兩人已經在附近的小餐館坐下,在她面前蘇格顯然很放松,松開領帶、解開袖口,坐在她身側掰開一次性木筷,戴上眼鏡,拿著菜單問她。 “只想喝熱湯。”因為胃疼,她吃不了太多。 蘇格看了她一眼,突然伸出手,越過桌面貼在她額頭上,“沒發燒了,喝點熱粥吧,養胃也養神。” 段笙笙不置可否,任他點完一桌菜,吃得胃里妥妥當當的才放下筷子。 “我收到妳的評量表,分數不錯。” 吃到一半,他突然提起。 她偏頭想了想,才想起他說的是那份特制的院內評量表。 “我其實挺怕的。”她看著他的雙眼,賊兮兮的壓低聲音,“被約談。” 蘇格似乎是被逗樂了,朗聲笑了起來,“如果妳這種程度都要被約談,那我們身心科可能要暫時歇業一整年,全年度只做院內的個案輔導就夠了。” 沒聽出他在開玩笑,她凜了凜神色,訝異問,“有問題的人真那么多?” 蘇格沒正面回答,只是拿出一份傳單給她,“周末有場心理學座談會,開放給有醫療執照的專業人士自由參加,會來參與的人一半是正在接受治療的業界人士,一半是替人輔導的專業人士,妳會發現,他們跟一般人沒有兩樣,甚至是執刀替人診療也沒有問題,這個世界不是有問題的人真多,而是每個人都有問題,差別在于情節輕重罷了。 “我聽得懂嗎?”拿著那份中英對照的傳單,她看傻了眼。 “聽不懂是自然,聽得懂的話妳就是通才了。” 他語氣詼諧,但也顯示這場講座的專業。 “為什么要針對榮格去做研究,佛洛依德不才是心理學始祖嗎?”翻了翻傳單,她好奇地問。 “沒有誰好誰不好,只有認同問題。一個榮格心理師在正式進入學院前,必須接受一定時數的自我分析,那段過程才是真正了解自己的時刻,只有那個時候人才會知道,要治療別人前,得先治愈自己,這是為什么我離開國內去瑞士。” “你有想救贖誰嗎?” 他綻開笑容,“有。” “是誰?” “那人妳不認識。” 她心一緊,垂下眼睛喝粥。 “如果,我是說如果,萬一我想學呢?” 蘇格在她碗里又加入一勺熱粥,沒有猶豫便答,“我不反對,可是過程很辛苦,妳確定自己要雙修?” “我開玩笑的,不然,你教我好了。” 其實她哪有余力再去念一個學位,至多是買本書讀讀,可是追根究底,她是想站在他的高度去看事情,學學他那云淡風輕。 周末的活動在圣醫附近的酒店演講廳舉辦,為了這一天,她特意調開值班,擠在一群專業人士當中聽講。 講座分上午跟下午場,由幾位國際心理學大師連番上場演說,為了顧及與會的專業人士聽講方便,每個人都配戴上耳機聽即時口譯,她因為不習慣,戴得耳朵發疼,中場休息前便將耳機拿了下來,以自己單薄的法文能力直接去聽臺上的演說。 與會人士都是心理學界三十歲出頭的新一代年輕學者,既有理念,更能執行,蘇格并列其中,更是佼佼者之一。 中場休息時間,她再次確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