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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登科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39

分卷閱讀39

    的私印,若聶太霖當真去查她也不怕。

    她倒是盼著對方去查,或是再腦補一點曲家或是她同太子殿下的關系,太子那里能用這種小恩小惠去逼迫曲文海,應是也不在意順手再幫她一把。

    正月里因著一直休假,月考被放在初一休假之后,兄弟三人在一月三十這一日的下午,坐上了回府的馬車。

    趙堂子胡同的曲府趕在元月二十八終于翻新完,只需尋一個黃道吉日就可以正式住進去,柴火胡同上下差有些遠,曲文海實在不愿多奔波,前一日就帶著曲清希和家中下人遷了過去。

    他們下了學自然也不會再回柴火胡同,曲清言站在曲府門外,看著桐油黑漆的大門,恍惚間就仿似回到夢里,她跟著秦氏包袱款款的進京尋親。

    “四弟?”

    一旁的角門洞開,曲清言聞聲追了上去。

    “祖父已在書房等你我二人,應是與聶太霖一事有關。”

    曲清言的心瞬間收緊。

    ☆、第三十八章 將計就計被棋子

    “怕什么,若你真被聶太霖用計變成那樣的身份,祖父怕是拼著這條老命也要鬧上一鬧的。”

    曲清聞看著曲清言瞬間變了臉色,不由得有些好笑,曲文海到底是正三品的京官,家中小輩若是真被人截去送做小倌,他那張老臉就徹底丟盡了。

    曲清言揉著鼻子笑了笑,這種事,不攤在自己身上就永遠不知會有多糟心。

    北望齋依舊是北望齋,曲文海并沒有因為調入京城就忘了本心,二人被引進書房,曲文海已是負手站在窗邊等著他們。

    “在國子監求學,感覺如何?”

    “有講師和大儒授課,孫兒們獲益匪淺。”曲清聞上前半步代為回答。

    “嗯,很好,你們一定要時刻謹記去是國子監的目的,不要因為雜事就荒廢了學業。”

    “是,孫兒知道。”兩人同時出聲,格外恭謹。

    “清聞,你先下去,我有話要同清言講。”

    曲清聞遲疑著不愿離去,被曲文海訓斥了一句這才勉勉強強的退步到了門外。

    曲清言就乖順的站在那里,曲文海不出聲,她便一句都不多問。

    許久,一聲長嘆自窗邊傳來,她垂著頭就聽一陣細細索索的衣料抖動聲,再抬頭就見曲文海已是走到近前。

    布滿皺紋的臉上似是帶了一點難言的猶豫。

    “清言,那個……聶家那里……”

    曲文海說了幾句就有些說不下,曲清言揚著頭看他,說得如此掙扎應該就不是什么好事。

    果然,這念頭剛起,曲文海就一咬牙又繼續說道:“清言啊,你可知現如今朝堂中的局勢?”

    這問題……她必須不知道才對,有些事不身處局中,就不會有人告訴你規則。曲清言不懂曲文海的猶豫,只轉了轉眼珠點了頭。

    講出第一句,后面的就如同擰開的水閘,曲文海也不再猶豫:“祖父也不妨同你講現今朝中有三股勢力,一派是以內閣首輔張大人為首,一派是以會昌伯聶齊琛為首,剩下的一派是以都察院為中心,專為整肅朝綱,這一點你暫且知曉就是。

    “祖父受內閣錢大人和首輔張大人提拔得以進京,自是要鞠躬盡瘁以報他們的知遇之恩。”所以他的站位自進京時起就被劃分至內閣首輔張乾遠這一派。

    門外突然起風,卷起地上的枯枝碎石拍打在門窗上,發出噗噗的聲響,打斷了曲文海的話。

    他突然放松下來,舉步在房內踱了起來,攏在曲清言頭頂的陰影散去,她這才驚覺剛剛那一番話明明并沒有說什么,卻還是讓她的心跳的無比劇烈。

    “清言啊,你可知張大人同聶大人之間為何會合不來?”

    “觀點不同。”

    這一點曲清言無需細想就可作答,首輔張乾遠一甲探花出身,在朝堂沉浮二十年才熬至現如今的文淵閣大學士、太子太保、吏部尚書之位。

    這樣靠著時機和能力一步步熬上去的人自是看不起聶家這種靠著女兒發跡的‘暴發戶’。

    景帝登基前,聶齊琛不過是一個五品小官,景帝繼位后普天同慶、大肆封賞,又有聶皇后和太子在耳邊吹風,聶齊琛受賞瞬間從無名之輩躍為手握實權的正三品錦衣衛指揮使。

    這種靠著裙帶爬上來的人一朝得意,如何會將張乾遠乃至內閣一眾人等看在眼里,尤其內閣中的幾人怕也都各懷鬼胎。

    這種事不用旁人點撥曲清言就已是看懂,只她依舊不明白曲文海的真實目的。

    “清言果然聰慧,確是因著觀點不同。

    “張大人主張禮法治天下,而聶大人手下乃至是聶大人的家人都視禮法于無物,數次惹出亂子后都不管不顧的到內閣來抽折子,讓幾位大人好生為難。

    “所以,張大人知道了你的事,就建議祖父不若就這般將計就計。”

    什么叫做將計就計!

    遮遮掩掩扯了這么多有的沒的,就還是要把她往火坑里推是嗎?

    曲清言死死的盯著曲文海:“祖父,孫兒不懂您在說什么。”

    “這怎么能不懂!”曲文海厲聲一喝,半空中接觸到她倔強的目光,也知這種事需有他的配合,聲音又不免降了幾分:“清言,祖父知道這事有些委屈你了,可張大人已經保證過,一旦你明年大考登榜,他定會在翰林院為你留一席之位。”

    “祖父,孫兒不愿。”

    她的女兒身禁不得半點冒險。

    曲文海拍了拍她的肩膀:“這事張大人和錢大人都已是做好準備,清言啊,委屈你了。”已經由不得你愿還是不愿。

    曲清言垂著肩膀走出書房,抬眼就見曲清聞耳朵鼻尖都凍得通紅,他雙手抱在身前拼命的搓著,似是凍得不輕。

    聽到響動,他轉過頭見到她的瞬間露出一抹笑,對著她招了招手。

    原來他一直等在外面,這個認知讓她心頭的憤懣微微消散。

    不論旁人否是做局,該是她的終究躲不掉,旁人將計就計,她總不能也聽天由命,只是到底要如何做才能保全自己?她一時間還沒有任何思緒。

    “大哥怎么還在外面?可是還有事要尋祖父?”

    “真是沒良心,大哥還不是擔心你。走吧,去你的院子說。”